紅妝開業的時候，熱鬧無比。我又再次製造了一個新聞，給所有人編排了一個新的談資。我帶著南王爺逛窯子。要知道那家夥隻喜歡把女人帶出去，自己從不進這地方的。可見本人的妖術了。
朝裏的人都知道，紅妝開分店打的是王爺名號。來巴結的人，那是黑壓壓的一片呀。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所以，我把新店的所有物價上漲了二十倍。有王爺做撐腰的，誰也奈我不何。我舒舒服服地享受趁火打劫的樂趣。來這裏的沒幾個好東西，包括給我撐腰的這個。不賺，我對得起誰。這物價，以後隻有往上抬的份兒，誰也別指望我把它給降下來。
雁姬的舞跳得外麵一片驚豔連連。標價聲此起彼伏。我倒是沒心思看表演，不斷地使喚人拿記帳本算錢。心裏的算盤打地那叫啪啪直響，根本沒空管南宮擎。他愛幹嘛，幹嘛。看我坐著算帳累，他直接就把我抱放在腿上。每次聞著他的氣息就覺得很習慣，很舒心。我也就不客氣，換了個舒服姿勢，歪在他懷裏繼續看帳本。一屋子人愣在那裏，大氣也不敢出的。
好容易把帳弄明白，把帳本扔給管事的。接過清夢遞的茶，才喝了口。我放話了：“清夢姐姐讓外麵的人泡壺花茶來吧。這個不好喝。”被他養著，我過得金貴。每天喝的是上好的花茶。現在一般的茶再不要糊弄我。
“沒看過人看錢像你這樣的。眼睛真是冒光呢。”他笑道。
“您是從小就活在錢堆裏的，不知道咱們過的什麼日子。我是窮過頭了，所以現在才這樣的。”眼睛瞄了瞄屋裏，這才發現今天沒見到李炎。“李炎呢？怎麼沒叫上他來？”
“今天他有別的事，沒讓他來。”然後他非常認真地看了我下：“想什麼呢？在本王懷裏提別的男人。有下次的話，不管是哪個男人，我都讓他消失。”他說的和平時逗我一樣。我沒在意。可有一天，他確實說到做到了。
我正準備接話，就見煙斐進來。端著茶。突然感覺她委屈得如同小媳婦。清夢連忙上去接下來。煙斐給他行了禮。眼睛如同蒙了層霧氣。他示意讓她坐下。我如同一個旁觀者，依舊紋絲不動地看著發生的一切。我不是傻瓜。我也不是真的十六歲。不要以為和我說是人手不夠來幫忙的鬼話，我點頭就表示我相信了。我知道那一刻讓其他人看到我窩在他懷裏，其他人的想法。可是，這個時候我沒有想起身的欲望。我是在期待劇情的繼續嗎？不知道，反正，我不想起來。三個人喝著茶。他腦子裏在想什麼，我不知道。反正，看樣子他挺享受的。邊上坐著的女人，我能感受到她的尷尬、無奈和憂傷。她有話想說，可是一句也不能說出來。我喝著茶笑看著下麵的雁姬出盡風頭。她在下麵，遊走在每一席間，眼波流動。這廂才看得過癮，他就把我抱起來說要回去了。也罷。我雖然想多坐會兒，但到底是拿他做幌子的。利用了他，好歹也不能太由著我的意願。便出了紅妝。到了紅妝門口。看著紅色的燈籠在夜風裏擺動。忍不住暗罵腐敗。正要提裙上車的時候，就見李炎和幾個人騎著馬邊說邊匆匆離去。熟悉的臉和那溫溫的笑再一次跳入了我的眼。我的意識嘎然而止。我的笑在唇邊微微綻開。現在的喜悅遠比賺錢來的讓我有滿足感。
“姑娘，上車了。”清夢搖了下我的手。我戀戀不舍地上了車。可是心早已隨著那個騎馬的人走了。原本無從理出的相思頭緒，突然間放入了我手。
我自問敏感，可是有他的存在會幹擾我的一切。我沒有意識到，自己細微的走神和意識臨時的抽離，會落入摟著我的人眼裏。
一切都是注定的。誰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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