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自 私(1 / 1)

再回到客棧,天已經微亮。就這樣平靜地走了一夜。我再沒有說話。而這樣的琉昊如同受傷害的孩子一樣觸動著心裏的罪惡感。

“我進房睡覺了。”到了房門口,想進去。卻被他摁住了。

他的手突然輕柔地托起了我的兩腮。他那麼近地凝望著我,他的氣息全部噴灑在我的臉上……那麼灼熱的氣息,把我的臉噴灑得滾燙滾燙滾燙。他的吻就這樣壓了下來,自然無比的吻,輕柔無比的吻,溫情無比的吻,認真無比的吻。

我知道我該拒絕他的,可是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隻能站在那裏任憑他的動作。

他的吻帶著些許的慌亂和狂熱,在我唇上輾轉,試圖想證明些什麼。突然地抬起了頭,望著我。眼神帶著憤怒。我笑著望住他。他的吻再次落下。狂亂的,急躁的。

半晌,他察覺到我沒有給予任何反應,終於無力地抬起了頭。眼裏充滿了落寞。

手指劃過他臉上那道長長的疤。自己的聲音很輕很輕,如同幽靈般的飄渺。“對不起。”

他把我放開說:“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考慮一下,他需要一個幫手。我不清楚你那裏出了什麼問題,不過,我有感覺。你幫他,對雙方都是件好事。互惠互利的事情,如果是我,我就會答應。有時候,自尊心這樣的東西是個拖自己後腿的累贅。”

“你真的是天底下最最自私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話的表情,讓我很討厭。我琉昊從來不做自己討厭的事情。”

“你會幫他的。我需要你幫他。”他肯定會答應幫南宮擎的。我篤定。他看我的眼神已經泄漏了。隻是,他還想做無謂的掙紮。為了我,他一定會幫他。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可以讓這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如此糾結。他愛我。

他負氣地走了。走道裏回蕩著他氣急敗壞的腳步聲。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都不知道這些男人為了你這樣的女人,為什麼都還願意把心給你。明明知道你是折磨,卻一個接一個地想要被你折磨。我真的不理解。”王茗煙開了門出來,靠在門上很仔細地打量著我:“李炎上靈昊宮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他找你找了很久沒有找到,就一個人跑到了靈昊宮來。他把你的畫像給琉昊看。他說隻要琉昊把你找到,不告訴王爺。那麼他願意答應一切的要求。一切的要求。琉昊沒有打算救你的,我現在都在想如果他沒有那麼湊巧救了你該多好。和你遇上之後,他就和著魔了一樣。一個人呆在那裏也會傻傻地笑。他總是在我麵前提你如何如何。他說,他想把你娶回家。他告訴宮主和夫人說,他有了想成親的姑娘,等事情辦完了就把你接回靈昊宮。聽說,你被王爺接走了,那麼重要的事情他都不管了,一個人趕到京都要找你。那天他回來的時候,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他說你愛的也許是王爺。可是,最後還是和我一起去看了你。你是不是總看到他對著你嬉皮笑臉的,你知不知道這個靈昊宮的少宮主其實是很少對人笑的。你知不知道,江湖上的人聽到他的名字都要發抖的。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的舉動都讓他如同受傷的獸。他怎麼會沒有看出你的心思來。可是,他還是堅持要把你帶回靈昊宮,不是他希望做最後的掙紮,或者還有一點期盼。他是想帶你回去見夫人。讓夫人幫你醫病。他說,你身上有寒氣,可能是喝多了墮胎的藥造成的。他說,你以後會希望有個孩子。他說,夫人應該會有辦法。”

我靜靜地聽著。聽著這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原來這樣的自己,會有那麼多的人在意。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幫凶。明知道他麵對你那麼痛苦,卻不能出手去阻止。我真的不喜歡你。”

我淺淺地笑了:“有一天石頭問佛:是不是要善待一下愛我的人呢?佛搖了搖頭,說:你需要你愛的人善待你嗎?石頭苦笑了一下:我想我不需要。佛說:說說你的原因。石頭說:我對愛情的要求較為苛刻,那就是我不需要這裏麵夾雜著同情夾雜著憐憫,我要求她是發自內心的愛我的,同情憐憫寬容和忍讓雖然也是一種愛,盡管也會給人帶來某種意義上的幸福,但它卻是我深惡痛絕的,如果她對我的愛夾雜著這些,那麼我寧願她不要理睬我,又或者直接拒絕我的愛意,在我還來得及退出來的時候,因為感情是隻能越陷越深的,絕望遠比希望來的實在一些,因為絕望的痛是一刹那的,而希望的痛則是無限期的。佛笑了說:很好,你已經說出了答案!”

“希望你能夠明白這個故事的意思。我累了。”推門進了房間。

是的。我在用感情利用琉昊。我知道我的方法不對。可是都希望他能夠慢慢地發覺,我的利用很卑鄙,然後對我失望。我自私,我都承認的。我愛南宮擎,那麼我的眼隻能看到他一個,我能顧及到的也隻有他一個。我的心很小很小。再裝不下第三個人。其他的人,已經無法照顧周全。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