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盆櫻桃被打翻在地，清夢想去撿，被我喝住：“不許撿。從今天起本宮房裏不許有這個。”
“那您吃什麼？除了能喝些粥，吃下些櫻桃外，聞著別的就反胃的。別惱了。孩子要緊。”
哪裏可以不惱。我隻要想著他躺上純瑤的床就受不了。隻要想到那天他看過我淡淡的就離開，我就忍受不了。我呢。什麼也做不了。隻可以一個人挺著肚子在這裏上火。
南宮擎，你是個十足地大壞蛋。沒有女人就受不了的種豬。
心裏咒罵著。肚子被踢的生疼。手死命地抓著床沿。“南宮諾，你再踢我試試看。我讓你爹沒看到你之前，就把你給流掉。”
“您剛才說什麼？”門外突然站著的是皇後的貼身嬤嬤。
我討厭這些下人丈著自己的特殊身份，在我這裏使威風。什麼時候惹我都行，可姑娘我生氣的時候不成。“我說什麼你剛才不是聽真切了嗎？”
“雲妃娘娘。話怎麼到現在還沒說對。我呀我的。規矩看來不是不會，而是太過放肆自己。”她行著禮說，眼望著我這屋子。
滿地都是我砸的瓷器碎片，零亂的首飾玉件。滾散的櫻桃，和被殷紅汁液弄髒的奏折。
她邁著老沉緩慢的宮步，撿起掩埋在那些碎片內隻露了微微一角的金步搖。緩緩地遞給清夢讓她把金步搖擦拭洗靜。
“玉嬤嬤今兒來有什麼事？”我討厭見到這些無謂的人。
“五日後，皇後和皇上要為南王妃設宴慶祝。皇後今兒個來是讓奴婢通知娘娘，按身份娘娘也要赴宴。”
懷個孕而已，誰沒懷上嗎？在做給我看呢吧？請我去做什麼。讓我告訴你，兩個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一個爹嗎？說了估計你當場吐血。南宮諾，你爹不是好東西。你現在再踢我一腳試試看。我今天就把你流掉。
“我不去。進宮的時候，皇上吩咐過不讓我赴那些宴。你去回皇後，如果皇上批了，我再去。皇上不批我去了，就成抗旨的。”
“貴妃的話奴婢記下。”她帶著世故的笑起了身：“那奴婢先回去。也請貴妃娘娘準備著，出於職責。今兒的事奴婢得回稟皇後。不日皇後應該會傳見娘娘。”
今兒個被她撞見，也就預備著會被皇後傳的。無所謂。
第二日下午，皇後就派著人來接我。皇後，加今天，也就見過兩次。這個冷豔矜持而又威嚴的女人，聽人說凡事認真小心。十五歲入宮到現在從未讓皇帝為後宮之事操過半點心。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多完美的女人卻又配給了這些混蛋男人。難道這些好女人幫著男人把家料理好，唯一得到的就是男人太平地在家裏娶著一房又一房小妾嗎？我到死都不會想通。
行禮過後，皇後微笑地說：“本宮也就不繞著彎說話了。雲妃最近似乎愈發的小性子。聽說，昨兒個把暖閣砸了個七零八落的？現在是貴妃了，插著金步搖的，怎麼能隨意使性子。插在頭上的金步搖是尊貴的，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戴上的。有些東西，也許是年紀小還不知道來得不易。今兒來，還有一件事問妹妹。”
反正，找我準沒好事的。沒說話，望著她。
“前日四更天，妹妹把皇上從暖閣請了出去？”她的眼如同X光般探視著我。我不得不佩服這些下人們的傳話速度。
“皇後娘娘其實都知道的真切，何必再來問我。”我知道我在見到她的時候，多少該避諱著，畢竟，皇帝都是敬重這個妻子的。但心情不好。如何顧得了那麼多。我討厭這個女人說話的調調。所以，我的調調也非常不好。
她的微笑依舊掛在嘴邊不曾收起。“夫為天，這些看來雲妃得重新學。”望了眼站在一旁的玉嬤嬤。
玉嬤嬤心領神會地遞了本《女德》給我。靠。不會是讓我抄這個吧。這本書是我最為鄙視的。什麼夫為天的，為什麼不是妻為天。打死也不會抄這個。簡直是侮辱我鄧靈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