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不再注意大殿裏的動靜,隻是默默摸著白圓子軟乎乎的身子。到了一重天後,圓子的精神似乎比之前好點了,偶爾還能動動,不過大多數時間還是懨懨的。我倒是奇怪啊,圓子為什麼在天界會出現這種狀況?難道真是天道規則的壓製?
最近出現的問題都挺耗費腦子的,然而這玩意正是我稀缺的。
嘖嘖,有點難辦呢。算了,白圓子的事還是日後找一下上祁問問。而現在剛好逮著這位浮生上仙,我且先問問另一件事,說不定我讓青珩查的那事情還能有點眉目。
想到這裏,我便給婉妗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過會將李浮生單獨留下來。之後我就提前先回了婉妗的寢殿。
我坐下沒過多久,婉妗就從大殿上回來了,見著我便有些意不平,開門見山道:“不用你說,我都能看出來,數萬年前你和青華那段往事我也是聽上祁說過,當時我還奇怪來著,現下一看見他點化的這位個李浮生,我就都懂了。”婉妗倒上一杯陸吾剛剛泡好的茶,輕抿一口,覷了我好幾眼,最後才輕飄飄地道:“我司掌女仙這麼多年,眼輕輕瞅瞅便知道她們各是什麼心性。那個浮生我一見她,心中就不歡喜。我要罰她,不單單是因為她和你長得相似,惹得我不高興。”
婉妗歎了口氣又繼續道:“你雖活得長久,可玩弄心機定然不如那李浮生,你瞧她直接越過我去拜會倪君明。分明就是知道自己和你長得像,男子見著和自己好友長著同一副麵孔的女子,定然是會心中憐惜,助她一臂之力。而女子則完全不同,像我見著她就打心眼裏不舒坦。再說這女子瞧你那眼神明顯就是嫉恨你,可是卻同時拿著與你相似的那張臉為自己謀得福利,真正是為了晉升不擇手段的那類人,惹人嫌棄。隻不過她也沒有多聰明,以為靠著青華的麵子,倪君明給她請了個上仙的階位就是好事?那倪君明可是老奸巨猾,哪有那麼傻,能給她這一小小凡人玩弄利用?這天庭的製度又哪裏就這麼隨便?即便她已經被封仙,也是必定要來拜會我的,否則就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說倪君明這麼做也隻不過…”
我想笑卻又不能發笑,最終嗓子裏壓不住笑意,隻得接上她的話頭:“隻不過是知道你必然看她那張臉會不順眼,所以將計就計故意讓她升上上仙之位,為的就是給你找一個正當的發作理由罷了。”
婉妗不屑地嗤笑一聲:“他哪有這麼好心,我怎麼覺得他是故意捧著那李浮生,就是為了膈應我呢?”
我一把捧過她的臉來,揉了揉,道:“當局者迷啊,好好稱呼人家為東華帝君或者君明,連名帶姓能不能禮貌點。像話嗎?”
婉妗臉色一黑,道:“那你禮儀動作能不能有點古神的氣度?我好歹還掌管女仙呢,你這麼揉我的臉像話嗎?”
我無所謂地鬆開,將白圓子輕輕地放在她的懷裏,道:“不好意思啊,最近揉它揉習慣了。你可以也揉揉,順便幫我照顧會它,我先去大殿看看那李浮生,有些事情想問清楚。”
婉妗接過白圓子,順手揪了一下圓子軟踏踏的蛋殼,圓子的精神還是不大好,原本應該堅硬的蛋殼都快軟化化成一攤水了。看得我很是心疼,當下便打定主意。天宮這邊事情一有眉目立刻就帶它去找上祁,看看它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