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著實存了許多問題,從十八萬年前我認識青華開始,心中便存了好多疑惑。
第一個便是“當年除了你、我以及昊天,還有其他人知道我中過‘往生咒’的事麼?”這裏的往生咒並不是佛家用來度冤魂前去投胎的經文,恰恰相反,乃是上古毒咒,哪怕諸天神佛都會死於咒下。
上祁神色微動,繼而肯定道:“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這件事當時昊天保密工作做的相當好,絕對不可能有其他人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往生咒會使中咒者日漸消瘦,皮肉漸少,最後連骨頭都點點腐蝕得一幹二淨,身隕神銷,說是往生,其實是赴死。不過當年我隻到過第一步,便被昊天幾乎是用以命換命的方法一點一點救回來了。
可是當年青華分明問過我:“你那個日漸消瘦的毛病好了麼?”那段時間,除了昊天與上祁,我從未見過任何人。青華不一定知道往生咒,但他一定知道什麼。當年我就曾疑惑過這件事,還有他又是怎麼會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為什麼了解我這麼多隱秘?難道那個白露和我經曆過一樣的事情?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麼?
思及此我便接著問道:“那你認識一位叫白露的女子麼?據說這位女子長相與我頗為相似。”
上祁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直視他的眼睛接著道:“因為我查到一些消息,不得不向你詢問清楚。然而上祁,我是相信你的,隻是為了免去隔閡,這些事還是問清楚好了。”
“當初,昊天還在時,有一位女子頂了我的身份來此地赴過一場宴會,而且,有神仙瞧見,當時拒絕赴宴的你卻出現在了此處。”
上祁一愣,似乎是回想了一下接著問道:“你說的是此地的宴會?”
我點點頭,上祁接著道:“當時我確實來過這裏,不過卻沒有去過宴會場地,更沒有見過一位赴宴的神仙,說來慚愧,我偷偷造訪此處數次,卻都是背著這兒的主人摩訶迦旃延的。”
“至於我經常來這的原因麼…你還記得當時你帶回來的那隻九嬰麼?你也知道的它很是喜歡西天梵境,所以我經常帶它來這菩提樹下看風景。”
那隻我化形時從忘川旁邊撿回來的九頭蛇?那隻蛇後來一直被上祁養著,雖然是美人虹座下養著的上古凶獸,卻一點不凶殘,反而…很可愛、很萌。其實,上祁當年的性子並不像如今這麼溫柔好相處,記憶裏那隻小蛇似乎總是被他欺負得眼淚汪汪。這隻蛇最著名的一點便是它頗具佛性…九嬰作為上古最惡毒殘暴的凶獸,竟然喜好西天佛法……不可謂不奇葩啊,連當年最為正經的昊天都對佛法不感興趣,這樣的一隻凶獸簡直丟盡了它祖先的臉麵。隻是本來和我相處挺愉快的小獸,卻不知為何,最後再也沒有見過它,上祁也沒有再提過它。?
上祁嘴角的笑意依舊溫柔,隻是卻含了點淒楚的意味來,嗓子也有些沙啞,他隨意指了指身後的那汪潭水道:“就在這,那隻九嬰死在了這。”
西天裏沒有風雨雨晴、沒有春夏秋冬,有的隻是一成不變的朗朗佛光,溫柔,完美…倒是像極了上祁,上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開始變得沒有喜怒,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的溫柔。這樣卻讓我懷戀起過去的他,雖然當時的他毒舌、尖刻,卻具有滿滿的生氣,而不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
原來是這樣麼?所以上祁才經常來此?
我過去一直將目光盯在昊天身上,後來又為了青華情傷,卻從未真正注意過與我相依為命的上祁。我的哥哥,他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我一時不知再說些什麼,便談起另一件事:“你見過神界現今的第一美人麼?名叫李浮生,是個女上仙。”
上祁有些無奈:“你知道的十幾萬年來,我隻出過這一回天虞山,哪裏能知道這些呢。”
也是啊,上祁這些年來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他能知道些什麼呢?看來線索到了這裏是斷了,我還是先揀著白圓子的事情來問問吧。
聽我講述完大概事情後,上祁便是眉頭緊皺:“你說,你將燭九陰帶到了神界?你怎麼能這麼糊塗了?不是告訴你,燭九陰作為最後一位古神,他的出生就是逆天而為,會受到天道規則的影響,你竟然還將他它帶到神界?天道規則最濃鬱的地方!”
的確是我思慮不周,光顧著追查事情,卻沒想到這點。
上祁也注意到自己剛才的口氣過重,緩了緩又繼續道:“不過幸好,我之前讓你取忘川水蒙住它的眼睛這事,你做的還比較及時,之後又隻是住在一重天,燭九陰所受的傷害雖大,但是卻不會傷了性命,隻是讓它自行化形是不可能了。”
我有些蒙圈…傷害既然這麼大麼?可是不能自行化形?那又要怎麼辦?
上祁古怪一笑:“這下看來,當時將這蛋交給你,反而是交對了啊。畢竟,整個神界都不會有比你還熟悉凡間的存在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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