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請從太子殿下的乳母著手。”
乳母?
百裏冶脫口而出:“不可能,太子的乳母乃是他母親家族送過來的人。”
外親家族就沒有嫌疑了嗎?說到底太子也是姓百裏而不是姓林。
我猜到皇帝會質疑,所以早有答案,我不急不緩地開口:“然而,除了那位乳母再沒有人能有足夠的時間接觸太子。”
百裏冶自然也是知道這些的,隻是他深愛逝去的皇後,連難產生下的太子都萬般嗬護,所以潛意識裏不願意傷害她的家族親人。
可是太子殿下的乳母可是逝去的皇後家族送來的人,如果宰相說的是真的,那麼背後的人到底有多大能量?
隻要他們保護太子日後登上帝位,那麼外親李家起碼可保百年輝煌,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他們竟然轉過頭來殺害自己家族的血脈?
太子前途堪憂啊,不僅其他皇子背後家族虎視眈眈,這下連自家家族都開始叛變。
百裏冶歎了口氣,接著繼續道:“這件事朕一定會嚴查的。”
隻怕這件事自己涉及到軒轅族的造夢師了,就不是凡間力量能處理幹淨的了。
無邊連忙表示衷心:“微臣不才,但卻略同五行異術,陛下若有需要,微臣自當竭盡全力。”
百裏冶微微笑:“宰相一片赤心,朕甚是感動。不過,這話還是不及前段時間心性大變時說的動聽啊。”
論溜須拍馬我自然是不及青珩的,畢竟神界馬屁精,司命第一,青珩第二嘛。
隨後我又和皇帝下了一會的棋,雖說我棋藝不精,但是僥幸活得久些,和皇帝下的這一盤棋也是絞盡腦汁的給他讓子。棋局結束後百裏冶神清氣爽,又過了會我便向皇帝告辭,回到了宰相府。
我到達書房時,璐兒正忙著安撫那些被灼光嚇壞的鳥禽,而青珩又不知去向,據璐兒說是見我清醒後,又被太子那麼一氣,不知道又溜到城中哪裏去玩甩解氣去了。
璐兒在一旁鄙夷地諷刺道:“要想找他還不容易嗎?無非是城中那些風月場所唄。”
我倒是不奇怪待人處事一向公正的璐兒獨獨對青珩態度惡劣。
因為璐兒在淪落為乞兒之前,曾經被一戶富裕人家收養過,慈祥心善卻膝下無女的女主人對璐兒也視若己出,璐兒幾乎將她也當做父母一般,然而世事難料,卻沒想到那家男主人卻是個花心風流胚子,為了一個青樓女妓先是傷透發妻的心,再是迷上賭博,散盡家財。最後生生勒死好言相勸的發妻,逃去了其他地方,這成了一樁無頭冤案,當年要不是我後來解決了這樁老案,懲治了那個男主人,璐兒還不肯跟我走呢。
是以,璐兒素來對男子不假顏色,尤其厭惡那些風流公子。
那麼“神界第一風流”的青珩帝君自然得不了好臉色,雖然他自認為“風采極佳而不下流、喜愛美色而不浪蕩。”
但是在璐兒眼裏也隻是一個“長的稍微好看點的色鬼”罷了……
不過思考到這,我陡然想起之前青珩扮作我,給我扯上的“風流豔鬼”名號的事來。
我連忙問起,這三年來青珩扮作我時,最常幹哪些事。
璐兒道:“撩盡帝都美人,喝遍城裏美酒,賭遍國內無敵手,天天調戲太子,沒事哄哄皇上。”
我:“……”
“那現在國內對我的印象呢?”
璐兒麵無表情:“公子你要聽哪種版本,正經的還是不正經的?”
“都說說罷。”
“狐肆公子是當今世上最為年輕神秘且位高權重的宰相。深受陛下寵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乃是西涼國內炙手可熱的新貴…如果不正經的話…可惜天生好色,風流無度,雖然自身風采過人,宛如仙人,卻實在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
我無力扶額:“我不是問風月這方麵。”
璐兒更是無語:“公子,一個天天下朝後就爛在賭場酒館青樓的大臣,你以為還會有什麼好的名聲嗎?”
我:“……”
看來青珩三年內將民心敗得很幹淨啊……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