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紹祺也跟著愣住,反應過來時臉都綠了,狐肆雖然看著年輕,和他都差不多,但是少年為官,任宰相已經多年,在皇上麵前一直盛寵不衰。這等人和他可不是同一個級別,哪怕自己的爺爺到他麵前都被官職壓著,這樣的人他自然是開罪不起的。
但是氣不過下,便拿之前的女子做了出氣品。
他咬牙道:“怎麼,我付了錢買下這女子,她就是我的了,難不成我處理自己的所屬物,宰相大人都要過問?”
我看向璐兒,璐兒頓時知意,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交到年紹祺的手裏。
我繼續道:“這個女子的賣身契拿出來,我買了,當然你可以拒絕。不過你要想清楚,事後我再去你府裏討這女孩子的話,你爺爺應該會雙手奉上,而且你可能還會受些皮肉苦,不如拿下這筆錢,給自己留點麵子好聚好散。”
年紹祺最怕的就是他爺爺,然而據璐兒打聽的情報,他最恨的也是別人拿他爺爺來威脅他,畢竟因為他的不爭氣,年老爺子在過去足足打斷他的腿三次,還一度禁足絕食對他家法伺候。
年紹祺雖然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但是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不斷上湧的怒意,他一把摔下手裏的銀票罵道:“我家裏的事就不妨大人你費心了,不過我爺爺倒是說對了,這些賤民果然上不了台麵。比如這小賤蹄子到底不得了,竟然一麵之間就獲得宰相大人的青睞?終究是下等人,低賤平民,骨子裏都髒的不行,這種人我可要不起,還是大人你慢慢享用罷。”
他這話音一落,就如同一塊巨石將海麵砸的巨浪四起,波濤洶湧。原本包圍我們隻顧著看戲的百姓頓時喧囂起來,各人表情變幻,最後都化成同一個憤怒的神色。
“誰是賤民?你這種食民脂民膏的蛀蟲敗類,不過是出身好一點,有什麼資格辱罵我們?!”
人群中第一個罵聲突然響起,原本懦弱的人們突然醒悟起來,就像是注入了莫大的勇氣,頓時源源不斷地罵聲鋪天蓋地地朝年紹祺砸過去。
原本人們就因為剛剛他對女子突然下的手感到不滿,隻是人心冷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是露出些不濃不淡的同情。但是年紹祺的第二句卻是完全戳到他們的痛腳了。
百姓已經生活的這麼不易,身心俱疲,憑什麼尊嚴還要被他踐踏?
他是人他們就不是嗎?這麼多年忍他已經夠久了,一時人群裏一個個不斷舉出年紹祺這麼多年來的一件件醜事敗跡。
我站在人群的包圍圈外,微笑看著一切,然後轉頭對璐兒綻放開一個溫和的笑容:“都記下了嗎?”
拿著毛筆的璐兒在宣紙上奮筆疾書,點頭應和:“都記下啦。”
這些陳年舊事根本無處可尋,年家將事情處理的也很到位,要不是這一場意外根本抓不到年紹祺的把柄。
果然啊……無論哪個朝代,階級差別都是最大的內部矛盾,且永遠無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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