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去力量(2 / 3)

力量就是他的全部,他完全不敢想象沒有了力量,自己還是柳遠藤嗎,還是那個無論到哪裏都會招來敬畏、羨慕、嫉妒、恐懼的目光的柳遠藤嗎!

絕望的情緒不斷生出,最後柳遠藤整個人都被絕望的情緒所籠罩,不敢麵對現實,更害怕出去後麵對那個現實的世界。因此已經絕望了的柳遠藤隻是漫無目的地在鼎神世界中行走著,雙眼望著前方卻仿佛什麼也看不見,漸漸地走入了被迷霧籠罩的地區。

柳遠藤突然一歪,饑渴和疲勞讓他暈倒在地。

一隻在迷霧中誕生的怪獸循著柳遠藤的氣味跑了過來。這方世界雖然是貪狼創造,但是依然遵循的是自然法則,自然會衍生出許多土著居民。在大戰之前,這裏的一切都受到貪狼的控製,有序地運轉著。

火鴉和獨孤奇的出現破壞了十二生肖塔,破壞了鼎神世界的平衡,貪狼力量大損,迷霧所籠罩之處貪狼暫時還無法掌控,而且很多土著居民因為受到火鴉殺戮氣息的影響而發生變化,因此在迷霧中就誕生了許多凶猛、暴戾的野獸。

眼看著柳遠藤就要喪生於怪獸之口,突然天空中一道青光閃過,被青光擊中的怪獸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就重新變作了一團渾濁的氣體融入更加龐大的迷霧中。貪狼用尾巴卷起柳遠藤,身體一閃,便離開了迷霧的邊緣地帶。

柳遠藤再次醒來時,意外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在一座塔中,但是他並不以為意,以為隻是自己之前渾渾噩噩地走進塔來暈倒在這裏了。自從他發現自己失去了力量,就開始對外界漠不關心。

柳遠藤站了起來,他甚至沒有向四周多看一眼就朝塔外走去。當他走到塔的入口處時,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他,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他有點訝異地仔細觀察塔的入口,才發現塔的入口處有一層薄薄的朦朧透明的能量如水流般流動著。柳遠藤歎了口氣,若是換作以前,舉手間,他就可以擊破擋在麵前的這層能量,但是現在……不過永不放棄的精神已經深深銘刻在柳遠藤心中,塔的入口出不去,但是還有其他的入口呢……

一個小時後,柳遠藤喘著氣靠著塔的石壁坐了下來。他轉遍了整座塔,最終發現,所有的入口,包括通氣孔、窗戶,竟然全都被一層古怪的能量包住。

既然無法出去,柳遠藤也隻有放棄,他失去了暗能量,現在的體力隻相當於一個普通人。上下逛了一遍後,他此刻感到雙腿沉重,體力不足。

靜坐於緊靠塔壁的螺旋階梯上,柳遠藤這才開始主動地觀察自己所處的地方。

塔內零亂不堪,地麵一片狼藉,有幾處塔壁甚至破損了頭顱大小的洞,斷壁處有黑色的被火灼燒的痕跡,很明顯,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柳遠藤甚至不用去猜就知道這裏被獨孤奇的人闖進來過。想到之前的戰鬥,已如死灰的內心突然產生了一陣波動。

那宏大的火海似乎又在眼前燃燒起來,借用了火鴉力量的獨孤奇的強大深深刻在柳遠藤內心。即使以柳遠藤之驕傲也不得不承認,獲得火鴉力量的獨孤奇已經超出了巔峰狀態的自己幾個級別。不過,若不是完全失去了暗能量,柳遠藤並不覺得獨孤奇是不可戰勝的,隻要再給自己幾年時間,自己依然會重新和獨孤奇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借用別人的力量隻是下下策,借了別人的總要歸還,不通過自己努力而獲得的力量,絕對沒有一步一個腳印獲得的力量來得紮實。

但是……柳遠藤看了看自己,隻是爬了幾級階梯就已經累成這樣,還有什麼資格妄談成為強者?又饑又乏的柳遠藤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柳遠藤置身於睡夢裏的漫天星辰之中。突然,一顆閃亮的星星拖著長長的火翼向他衝來。星星越來越近,柳遠藤漸漸看清楚那是一顆火鴉形狀的星星,重重地向自己砸來。

在星星砸中他的一瞬間,他猛然驚醒過來。

柳遠藤重重地喘著氣,被可怕的夢驚出一身冷汗。他透過窗口向塔外望去,鼎神世界中竟然也是夜晚,而且出現了星星,但是每一顆星的光芒都非常黯淡。

忽然一個悠揚的聲音在柳遠藤耳邊響起,嚇了他一大跳。

“你看見的每一顆星星都不是亙古存在的,它們都是在虛無中一點點地凝聚,最後形成這樣大的一顆星球。由極弱小變為極強大,又由極強大衰弱成極弱小,其中的變化實在是豐富多彩。”

柳遠藤猛地四下望去,他看見在他頭頂上有一隻巨獸,身體有自己的兩三倍大,光滑如緞的毫毛上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卻又無法忽略的光。

那巨獸轉頭向他望來,柳遠藤看到的是一雙透明如琥珀般的眼睛,那目光是如此純淨,幾乎讓人以為是一雙明亮的寶石。

柳遠藤怔怔地望著那隻巨獸,他並不擔心它會暴起襲擊自己,他感受到巨獸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是無窮無盡的平和。

“你是……這裏的主人?”柳遠藤猶豫著道。柳遠藤並不是傻子,那隻巨獸能夠自由出入這裏,又是一副巨狼的外形,他自然而然地猜到對方是神獸貪狼。隻是直呼貪狼之名顯然顯得不夠尊敬,因此換成了主人。

“知道為什麼你還活著嗎?”

柳遠藤沒有看到眼前的貪狼張嘴,但是聲音卻自動傳入他腦海中。

“為什麼?”柳遠藤隻是平淡地回複著。相對於失去了力量,生或者死對他來說已經並不怎麼重要了。

“因為你心中充滿了對生的渴望。”貪狼平靜地道。

“哦,謝謝你。”柳遠藤露出了一抹苦笑,“可是失去了力量,生存又有什麼意義呢?”

貪狼看著他道:“力量是你生存的意義嗎?”

柳遠藤道:“我已經失去了暗能量……”

貪狼道:“暗能量難道是力量的全部嗎?你想重新獲得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