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獸的強大本能令它在自己的孩子快要誕生前的這一段時間變得格外暴躁,易怒,具有強烈的攻擊性。
現在它所表示出的溫順,隻是一種偽裝,但是它現在正在選定攻擊目標,或是在想辦法逃之夭夭。
就在圍觀的眾人都被它所迷惑的時候,它猛然身體一弓,後腿發力,如同一隻凶猛的黑豹撲了上來。
凶猛欲擇人而噬,卻不發出一聲聲響,這才是真正凶悍的猛獸。柳遠藤一臉平靜地望著狂奔衝來的美杜莎,它的眼睛裏充滿著狂暴的堅定意誌。隻等它一個呼吸撲至身前時,柳遠藤從容不迫地向身旁一個滑步,完美地避開了美杜莎的撲擊。
在柳遠藤身後,是一輛廢棄的小轎車,鏽跡斑斑。美杜莎在高速的奔跑中難以在這麼短的距離內避開障礙物,隻得一頭撞了上去。
“啊!”四周一片驚呼。
美杜莎突然發飆讓他們大吃一驚。
倪思捂著小嘴,眼神中充滿震驚,旋即又擔心地道:“它會不會有事啊?”
倪思的聲音未落,就響起一聲憤怒的咆哮,小轎車的鐵門被撞得七零八落,一個黑影衝撞出來,巨口大張,可怕的森森利齒之間,涎水四濺。
“不愧是身經百戰的鬥犬,真是凶猛啊。”柳遠藤內心感歎著。
避開美杜莎的肚子,柳遠藤輕飄飄地揮出一拳,這隻憤怒、焦躁的母犬就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美杜莎摔出去足有十幾米遠,它在地上滾了兩圈,又如彈簧般跳了起來,四爪狠狠地抓著地麵,又向柳遠藤飛奔而來。
美杜莎疾若烈馬,狠狠地向柳遠藤咬去。
雖然在他人看來,此犬凶猛無比,就算是一隻猛虎也不過如此,但是柳遠藤應付起來卻輕鬆自如。他身體輕輕一轉,避開美杜莎匕首般的利齒,揮手一拍,正中它的腦袋。
美杜莎哀鳴著再次摔飛了出去。
隻看它橫著飛出去的姿勢,就知道柳遠藤看似飄忽的一拍,實際上力量巨大,它一連撞飛了兩堆破舊輪胎才停了下來,被輪胎埋在下麵。
就在眾人為它擔心的時候,以更加凶猛的姿勢衝過來的美杜莎令眾人目瞪口呆。它憤怒地尖聲咆哮著,似乎全身的力量都被喚醒過來,如同一隻被激怒的公牛凶猛地橫衝直撞。
然而等待它的結果並沒有什麼不同,它再次暈頭暈腦地飛了出去。
就這樣一連飛出去七次,美杜莎終於猶豫了起來,它在柳遠藤麵前來回走著,卻遲疑著不敢上前。
柳遠藤搖了搖頭,心中感慨它到底還隻是個半進化體,沒有完全進化為寵獸,肉體的承受力還很弱,隻是摔了幾次,就已經害怕了。
柳遠藤忽然向美杜莎走了過去,而美杜莎卻站住不動,兩隻綠油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向它走去的人,低沉的“嗚嗚”聲從喉嚨中傳出,脖子上的毛也豎了起來。
柳遠藤無視它的警告,無視它的恐嚇,無視它的憤怒,不緊不慢地向它走過去,來到它的身前。
一人一犬目光相對,柳遠藤伸出手來,美杜莎嘴角輕微一扯,一根鋒利的犬牙就露了出來。
明知道美杜莎傷害不到柳遠藤,倪思還是兩手絞在一起,緊張地注視著。
柳遠藤毫不在意地用手在美杜莎腦袋上拍著,奇怪的是,美杜莎桀驁不馴的目光卻漸漸褪去,換上了溫順的目光,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柳遠藤的手,它開始像家犬一樣表露出親昵的神色。
柳遠藤表現出的強大力量讓它臣服了。在動物界,向強大的對手臣服,向來是理所應當的,除非對方要趕盡殺絕。
柳遠藤在它寬大的頭顱上又拍了拍道:“這裏就是你的家了,他們會保護你,你也要保護這裏!”
轉頭看見倪思詫異的目光,柳遠藤對她道:“好了,它已經臣服了,帶它回去吧,好好照顧它,給它弄一些吃的,找一間幹淨的房屋給它住。大概沒有兩天,它肚子裏的小生命就要出生了。”
倪思試著靠近美杜莎,果然發現這隻之前桀驁不馴的鬥犬,此刻如同家養的一般非常馴服,而且比起普通的犬類要聰明得多,甚至可以聽懂自己的話。
一隻充滿力量和危險的猛獸成為自己的寵物,這實在令倪思感到刺激,她很快就喜歡上這個威風凜凜的家夥。
直到眾人都走光了,柳遠藤才對著一片空地道:“你還要等多久才出來?”
豔若桃花的瑪莎身姿搖曳,從柳遠藤背後一處藏身地走了出來,她望著柳遠藤嫵媚一笑道:“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柳遠藤轉過身,朝著兩處廢墟瞟了一眼道:“就在你和你的兩個手下剛到的時候。”
瑪莎沒好氣地道:“別藏著了,都出來吧。”
兩個一身黑色夜行服的大漢狸貓般從隱蔽處閃出,目光炯炯地打量著柳遠藤。
瑪莎穿著一身黑色皮質緊身衣,襯托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玲瓏。衣服的皮質材料絕非普通,是東聯邦政府科研所研發出的新材料,不但有更好的隱藏效果,而且能夠鎖住體味令獵狗都難以嗅到,並且具有一定的自我恢複功能,能為使用者提供極好的防禦力。
瑪莎道:“那是什麼,一隻寵獸?嗯,真不錯,一隻野生的寵獸,還懷有兩個小家夥。據說在黑市,一隻野生的寵獸可以賣到五百萬到一千萬聯邦幣,你發財了。”
柳遠藤道:“把這尊犬首石塑送回去,這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之一。另外,璧山城可能會有一次大的變故,刀神武館似乎對庫克羅普斯的地位很不滿,而庫克羅普斯似乎也想借這個機會再進一步。”
“你想渾水摸魚,嗯,你膽子可真夠大的。”瑪莎掛著迷人的笑容,沒有絲毫為柳遠藤擔心的樣子。
柳遠藤道:“我希望你動用更多的力量來調查一下庫克羅普斯,他很不簡單,他的力量絕不止你提供的資料上說的那個級別。”
“你見過他了?”
“所以我知道,他很危險,我能夠感應到他體內蟄伏著一股相當有壓迫力的力量,我懷疑他擁有某種特殊的血脈。”柳遠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