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胤每天跟著她穿梭在那些破舊的公寓大樓之間,看那些匪夷所思或者霸氣的壁畫,夏程晨興起時就和那些藝術家一樣,在牆壁旁一坐,捧著速寫本可以畫半天。
夏程晨的衣服也從出門的精致越穿越粗獷了,牛仔服,或者當地的特色服裝。
每當她坐著畫畫時,祈胤就在遠處看著她,他沒有絲毫不耐煩,也沒覺得這樣跟著她乏味無聊。他也享受了這旅行的樂趣,跟著夏程晨感受到了不同文化的底蘊。
夏程晨每次都是隨心所欲地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的,祈胤完全不知道她為什麼想到這個城市,越跟著她越心癢癢的,這樣無法交流,隻能遠遠看著讓他很不甘心。
出來都近一個半月了,祈胤覺得按現在夏程晨的狀態,她應該能接受自己的出現了。
隻是他終究還是有些心虛,不敢貿貿然衝上去,想了很久,他決定先試探一下夏程晨。
夏程晨在伊斯坦布爾的第三天,祈胤終於找到了機會。
那天夏程晨轉到了一條街,這條街上有座破舊的公寓樓,三層高,有些藝人在畫壁畫,是希臘神話裏的人物,很抽象,祈胤站在遠處看了半天都不懂畫的是什麼。
夏程晨看著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從那些色彩斑斕的畫麵中找到了靈感,就在旁邊的牆邊坐了下來,邊看邊畫。
那幾個藝人畫累了,坐在一邊喝酒,有人拿出了樂器,彈奏著就唱了起來。
當時太陽快落山了,金色的陽光灑在那些人身上,祈胤看到他們快樂的樣子,心一動,就上前和人家攀談了幾句,結果弄到了一把吉他。
他找了個土圪塔坐下,合著人家的節奏就開始彈,偶爾看向夏程晨那邊,見夏程晨沒走,還坐在原地,看看他又繼續畫。
祈胤一瞬間有種想淚流滿麵的感覺,他這次沒用任何偽裝,露出的是自己曬的有些微黑的臉,夏程晨要是不想見到他,早抬腳走了。
這是不是代表,她能接受自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了?
祈胤還沒敢想能進入她的心,她能不走,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一曲又一曲,祈胤不知道彈了多少曲,一直彈到這幾個藝人停了,他才停下。
抬眼看,夏程晨在收拾東西,等她站起身走開,祈胤才如夢初醒,放下吉他,幾步跑了過去,堵在了夏程晨麵前。
“晨晨,我……你想聽什麼,我再給你彈!”他想說的話太多,可緊張之下,冒出來的就是這一句……
夏程晨抬眼看看祈胤,冷冷地揚眉,用英文說了一句:“我認識你嗎?對不起,我不和不熟的人聊天!”
說完,夏程晨就往前走了。
祈胤愣了一下,又追了上去,剛想伸手去抓她,夏程晨轉過頭來,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什麼話都不說,就讓祈胤墜入了穀底,感覺心涼涼的,再沒勇氣去抓她了。
夏程晨繼續往前走,祈胤在原地站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才低頭喪氣往住處走,一進門他就趕緊去看登記本,怕夏程晨收拾行李跑了。
可一看,夏程晨沒退房,祈胤鬆了一口氣,回到自己房間,這樣還不放心,繼續觀察著夏程晨那邊的動靜。
等晚上,確認了夏程晨沒有走的打算,他才落下心。
躺在床上,他忍不住給狄卓風打電話,把今天的事說了,最後道:“你說我該怎麼辦?她都不肯正眼看我,難道一輩子都不打算原諒我了?”
狄卓風幸災樂禍地笑起來:“祈少,你也有今天啊!依我說,你不用跟著她了,直接把她拉到床上去,狠狠吻的她沒空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咱們不是有句俗話嗎?夫妻之間床頭吵床尾和,這具體怎麼操作,不用我教你了吧?”
祈胤苦笑:“你說的這方法我想過了,這不是什麼好辦法,雖然我可能得逞,可是她更不會原諒我了!”
“那你就回來吧,這跟了都一個半月了,什麼進展都沒有,我看你也沒前途了,就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狄卓風取笑道。
祈胤給了電話那邊的他一個白眼,罵道:“我怎麼交了你這樣的損友啊!什麼有幫助的建議都沒,還扯我後腿,算了,不和你說了!”
他直接打電話給柯小露,柯小露一聽也和狄卓風一樣不仗義地笑了,等笑的祈胤有些惱羞成怒,她才道:“祈胤,看在你很誠心地跟了她這麼久的份上,我幫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