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波給老範打電話,“張淑芬的屍體解剖了嗎?”
“沒有。有什麼新發現?”
“張淑芬可能懷了孩子。”
“是嗎?誰的?”
“不知道。”陳波沒有說實話。
“這樣啊。要查查嗎?”
“你願意查,就查查吧。但最大的疑點是,張淑芬為什麼要自殺?”
“是啊。理由不充分。”
陳波把張淑芬當天自殺前後的情形,在腦子裏回顧了一遍。
“張淑芬使用自己的門禁卡,進了BMI的24層,去朱迪辦公室,談了什麼事情。朱迪已經知道張淑芬懷了他的孩子,並不知道張淑芬已經打算自殺。
“張淑芬走進一個會議室,寫下遺言,推開窗跳了下去。
“朱迪發現張淑芬自殺,走進會議室,看到遺言,拿了一張空白的紙替代了遺言。”
張淑芬寫了什麼遺言?
不管怎麼說,張淑芬的死,與朱迪脫不開關係,至少,朱迪偽造了現場。
“如果我把這些告訴老範,朱迪就完了。”陳波這麼想著,很難抉擇。
陳波對老範說,“張淑芬案,與連環注射案應該沒有關係。”陳波下意識地得出了這個結論。
“可能吧。有沒有第5起注射案呢?”
老範是個烏鴉嘴,他說的第5起注射案,發生在公安局的一個生活小區裏。
陳波趕到這個小區,已經是5月2日的中午。
這是一個老式小區,都是矮層板樓,案發在頂層。
案發現場已經擠滿了人,陳波帶上夾克的帽子,低頭隨老範走了進去。
死者躺在床上,嘴裏咬著一塊毛巾,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隻手放在胸前,一隻手耷拉在床邊,地上有一根注射器。
“典型的氰化物致死。”陳波想。
老範說,“懷疑為自殺。”
陳波走過去,想握住死者右手。有個警察走過來,攔住了陳波,“你是誰?”
老範見這個警察是三級警監,說,“您好,這是我分局聘請的協查專家。”
三級警監說,“公安部接手了。”
老範說,“這不合規矩啊。”
“咋不合規矩?叫你領導來。”
老範說,“我負責4起氰化物注射案,這是第5起了,你總不能讓我靠邊站吧。”
三級警監說,“靠邊。”三級警監就是霸氣。
老範悻悻地拉了一下陳波。陳波小聲說,“等不及了。”
老範咕噥說,“要我怎麼辦?”
“你想想辦法。”
老範眼睛一亮,“我試試看。”老範走下樓去打電話了,一會兒又上來了,問陳波,“今晚行嗎?”
“隻能試試。”
“今晚賭一下。”
5月2日晚上,某醫院。
老範辦完了手續,領著陳波去太平間。老範說,“估計多久?”
“幾分鍾。”
“你不會摔倒吧?”
“不會。”
陳波握這死者的手,進入了冥想。
我漂浮著向黑色建築大門飛了過去……(總是這麼老套)……我的身體沒有重量,我的雙手一劃,就能飛很長一段距離……大門自己開了,我從大門裏飄了進去。(快點,快點)
我坐在椅背很高的椅子上。
長臉大眼怪人站在桌子前,低著頭。我說,“馬麵!牛頭呢?怎麼不在?”
馬麵說,“報畢大人,牛頭早都失蹤了。”
“失蹤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