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我國西南地區。
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到一個人麵前,敬了個軍禮,對這個人說道:“軍座,我方進攻部隊在高黎貢和騰衝方麵再次失守。。”他的話還沒說完,指揮部上方就響起了爆炸的聲音,巨大的土粒也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可是他麵前的這會軍人毫無懼怕,等爆炸聲過後,他隻是拍了拍身上的土,順手拿起身邊的隻剩一個鏡筒的望遠鏡,走到指揮部入口處,往遠處張望。
“而且傷亡慘重,再次衝鋒需要長時間休整。”說話間,被他稱之為軍座的人也從指揮部門前走了回來,一把抓過來電報,看了一眼,一把拍到桌子上:“丟了打,打了丟,一個鬆山來來回回老子打了10次。。去,你去,”他指著通訊兵說道,“傳我的命令,各個團給我把人集中,就算是人都打沒了,也要把3號高地給我奪回來。這小鬼子,我還不信你還是閻王不成。”
“是!”士兵敬了個軍禮,轉身離開。就在他剛轉身還沒走出指揮部,又一顆炮彈在指揮部上方爆炸了,這次似乎要比上一次離指揮部更近——從指揮部上方掉下來的土粒更大,數量也更多,放在指揮部中間的沙盤一下就被砸壞了。幾個士兵馬上跑了過來,把壞的沙盤抬走,在一麵土牆上臨時掛起了一張地圖。
這是一張持續了一整天的陣地戰,從旁晚開始,雙方的火力才開始慢慢減弱,直到夜幕降臨才完全停火。這時的戰場,火藥味和血腥味彌漫整個地方,兩軍對壘的空地上無數的屍體堆積在一起,分不清那個是敵人的那個是我軍的,還有幾小堆沒有完全熄滅的火光弱弱地燃燒著,成為了這漆黑夜幕的唯一光亮。然而比這更可怕的是隨處可能出現的死亡。
所有的士兵都窩在戰壕裏,幾個士兵從自己沾滿了泥土和火藥的衣服上扯下來一塊布,給另幾個負傷的士兵包紮著傷口,其餘的士兵都表情嚴肅地爬在戰壕裏,端著槍注視著前方。
“老趙,你說就這塊破地方丟了打,打了丟,什麼時候能打完啊!”
“打完?等著吧。。搞不好等會衝鋒了,一個炸彈在你身旁一響,這仗你就打完了!”
“是啊,這幾天這仗打的真實窩囊啊,就好像這小鬼子知道咱們要幹嘛。。老趙你看,你看前麵是不是個人?”
“要是人,也是小鬼子!”說著,老趙就把槍架了起來,槍膛已經上好,瞄準了前麵那個人。
“你先別急,團長說了沒他的命令不讓開槍!如果是之前那波衝鋒的時候咱們沒死的人呢!”
“你拿個望遠鏡看看!”老趙這麼說著,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準星。
那人從腰包裏拿出來一個望遠鏡,對著前麵看了一會兒:“是我們的人,是前幾天三班長在行軍的時候半路收留的一個人,不是讓他負責送子彈嘛,怎麼會跑到戰場上去了!”
老趙把槍歪倒了一旁,扭頭說道:“我的大連長啊,之前不是你說的嘛,全連一個不落,都端著槍往前衝嗎?”
“那我也沒讓一個新兵蛋子去送死啊!”
“你拿著槍掩護我,我去把他拉回來!”
“老趙,別衝動。。”連長的話還沒說完,老趙已經把槍塞給了連長,一個人爬出了戰壕,連長沒辦法,隻得說道:“全連注意,掩護老趙!”
老趙匍匐著,一點一點往那個新兵的方向爬過去,而那個新兵看到老趙,也往老趙的方向慢慢地爬著,看樣子這個新兵傷得並不嚴重。等到老趙和新兵碰到麵的時候,新兵看了一眼老趙,什麼也沒說,就往老趙來的地方爬了過去。老趙不知道怎麼的,看到一個新兵這麼對待自己,心裏莫名地不高興起來,雖然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誰對誰表示感謝的時候。
等到二人都從戰場上爬回戰壕的時候,新兵焦急地對連長說道:“快!快帶我見何紹周軍長和史迪威將軍!我有重要的事要見他們!”
連長聽完感覺這個新兵是在開玩笑,他口裏說的這兩位高官,一位是自己的首長,一位是A國專門指派給遠征軍的軍事顧問,別說是他,就連自己都很少見到。而自己就在還沒問出自己的疑問的時候,老趙倒是先開口了:“你個新兵蛋子,是不是讓真槍真彈給嚇傻了!想回家找爹媽了吧!哈哈哈哈……”
連長打斷了老趙的嘲笑:“小夥子,你是不是害怕了,這也很正常……”
“我是基地的外勤人員,有重要的事要見何軍長!”
“喲,基地?難不成你是共產黨,你們不是叫做根據地嘛……”老趙顯然對這個新兵剛剛對他的態度憤憤不平。
可是當連長聽到“基地”的時候,突然神色認真了起來,突然覺得這個新兵身上或許真的背負著什麼事情。這個新兵嘴裏所說的“基地”,他也隻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聽到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