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青陽山脈,乳白色的炊煙與豔紅色的夕陽交融在一起,在天邊拉起一道瑰麗的晚霞,給吳國坊市平添了一絲詭譎。
林白懶洋洋地枕著胳膊,悠然自得地出了坊市,來到穀口一側站定。太陽沉下了地平線,若是平常,這正是坊市內的修士三三兩兩離去之時,不過今日林白卻沒看見什麼人影。
風吹動起野草,帶起一股蕭瑟之感,一道寒芒隨風而動,悄無聲息地劃過林白的脖頸。
“殘影?”黑暗中,一雙眼睛露出訝色。
“是你太慢了。”風夾攜著林白淡漠的聲音回蕩在潛伏者的耳邊。入眼盡是野草蒼茫,卻不見了林白的蹤跡。
“王師兄,怎麼辦!這小子藏起來了。時間拖久了對我等不利啊!”
“莫慌!我已經給穀口的本家師兄打了招呼,今日坊市出口換了別處,放開手腳做事便可!”那王姓修士沉聲道。
“找我嗎?”齊腰高的野草堆轟然崩碎!林白手持冰虹劍,驀然殺到!這是林白兩個月來生死搏殺學到的,唯有主動出擊,才能最直觀的摸清楚對手的實力。
“小輩受死!”那王師兄反應也是極快,怒喝出聲,右手一拍儲物袋,一口小鼎眨眼間便被祭出。
林白勢若狂龍,一劍斬在了那小鼎之上。“叮!”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那小鼎直接被林白砸出數丈遠。王師兄心裏一緊,再看林白,去勢不減,右手掐訣,冰虹化作一道寒光呼嘯而至。
“哼!”那王師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區區煉氣一層也敢驅使飛劍!”他大袖一卷,一道金色小網幻化,下一息就結結實實地纏住了冰虹劍。“此劍本公子就收下了。”王師兄怪笑一聲,順手抹去了林白在劍上的神識,收入儲物袋中。
媽的!林白暗罵一聲,本想強行催動飛劍,不想剛一照麵就被人收了法器,此刻林白毫不遲疑地身形暴退。而他身側,那濃眉修士跟矮胖修士呈犄角之勢,驅使飛劍殺到。林白麵色沉靜入水,右手一摸儲物袋,那把陪伴他兩年的黑色斧頭被他緊緊握在手裏。
“還是這玩意兒好用。”林白來不及感歎,他身子一扭,一柄飛劍擦著他的腦袋一閃而過。林白順勢矮身,斧柄一磕,將另一把飛劍震開,貼著地麵朝那矮胖修士衝去。
那矮胖修士不驚反喜,右手朝林白遙遙一指,天上飛劍發出尖銳的嘯聲,向著林白疾馳而來。
“噗嗤!”一聲悶響,飛劍從林白的小腹一穿而過,帶起一蓬血雨。
打中了!矮胖修士正欲高興,但聞那王師兄在遠處一聲大喝,“師弟小心!”,林白左手猛然發力,不顧傷勢,一掌轟向地麵,整個人如同驚雷般躍起,一斧頭結結實實地砍在了矮胖修士的脖子上。
一顆碩大的頭顱高高拋起,又重重地摔落,脖頸的鮮血噴起了一人多高。
林白看著矮胖修士的殘軀無力地倒下,眼神中略過一絲狠辣,他用腳尖勾起矮胖道士的屍體,一腳踹向了火速靠近的濃眉修士,那濃眉修士心裏一驚,慌忙之中來不及躲閃,與矮胖修士的身子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再起身時,哪裏還有林白的影子。
“媽的!”那王師兄氣急敗壞地吼道,“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小子給我找出來!”
這回三人擅自行動,可算是徹徹底底地把事情給搞大了。違抗命令,劫殺散修,本就犯了宗門重罪,這劫殺沒成,自己倒先被搞死一人,若是回去,少不了要門規處置。
“趕緊找到林白!不然我二人都有性命之危!”王師兄麵色陰沉,無論最後結果如何,自己估計都要被宗門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