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妄想!陣外兩人感受到林白有所行動,一聲冷哼,四隻手齊齊而動,一個淡藍色的小型法陣在兩人指尖緩緩成型,隱約可見一隻迷你型小犬在其內輾轉騰挪,兩人毫不遲疑,一指點在了那小犬身上。
陣法中那黑犬原本目露迷茫之色,此刻卻是閃現癲狂之意,它仰天長嚎,聲音淒厲,聞者膽寒,再回首時四肢齊動,以比原先快一倍的速度向著林白截殺而去。
林白神色警惕,眼見一道黑色流光眨眼便至,他右手一拍儲物袋,數十張爆裂符洋洋灑灑,被林白一把祭出。林白出手如電,口齒輕吐,“爆!”一陣響徹天地的轟鳴之聲從陣內傳來,陣外三四道陣旗之上,已然有了裂紋,縈繞法陣的黑氣也在這爆炸聲中劇烈抖動起來。兩個黑衣人大驚之下一口精血噴出,急忙取出備用的陣旗替換,堪堪穩住了局勢。
而此時陣中亦是一片狼藉,林白在間不容發之刻,在自己周身上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防禦符,這才勉強擋住了這爆炸的威力,不過依舊被炸的七葷八素,身上大大小小傷口無數。“這法陣的弱點果然在這墳塚之內。”林白忍住傷痛冷笑一聲,從那黑犬突然發狂,不要命地撲向自己時,林白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然他也不會采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
林白並指如劍,點在自己周身幾處大穴,將自己血脈封住不再流血,強撐起身子向那墳塚挪去,而就在此刻,一隻黑爪突兀地穿過爆炸的硝煙,重重擊在林白胸口之上。噗!林白口中噴血,倒卷而去,這堪比築基修士的一擊,直接讓林白胸口凹下去一大塊,胸骨盡斷,若非林白肉體強橫,這一擊就能要了他的命。
大意了!林白顧不得多想,一把丹藥一股腦地扔進嘴裏,身子一扭,滾離原地。那黑犬一聲咆哮,如同猛虎出山,擦著林白的身子撞在地麵上。這陣內轟隆一聲,竟是被這畜牲撞得顫動起來,那黑犬見一擊不中,眼中嗜血之色更濃,犬首一轉,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林白的腰腹處。
疼!鑽心的疼!林白反手抓著黑犬的脖子,不讓它將這一口咬下,不然林白大半個腰腹都要缺失。那黑犬腦袋一甩,一股大力傳來,林白怒吼出聲,雙臂青筋暴露,肌肉顯現如同盤龍虯結,勉強抓住了狗頭不讓自己甩出。林白自認蠻力過人,不過剛剛角力之時,卻險些被黑犬拋飛出出去。
如此僵持下去,林白必死無疑。他心思電轉,騰出一隻手來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靈石,光芒璀璨,這陣法中靈氣都平白濃鬱了不少,竟是一顆中品靈石!林白眼中閃過一抹肉痛之色,接著神色果斷,一把按在自己胸口凹陷處,一陣精純的靈氣瞬間湧入林白的四肢百骸,大周天運轉之下,林白消耗的靈力以極快的速度得到補充。
林白眼神冰冷,單手掐訣,周身血氣猛地倒轉,渾身的精血在瞬間仿佛被人生生割去五成!一隻血爪與他緊握黑犬脖頸的大手緩緩重合,驟然發力。
吼!黑犬在看到血爪的同時,眼中癲狂之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害怕之色,它顫抖著身軀慢慢地鬆開了獠牙,狗頭低垂,尾巴輕搖,喉嚨發出低低的嗚咽之聲。
血爪之上,滾滾魔焰劇烈燃燒,嘶嘶跳動,似是發出興奮之意。林白神色一凝,隻見那魔氣躍出了血爪的掌心,落於那黑犬的眉心之處,順著黑犬眉心的傷口鑽入。
呼!黑色的火焰由內而外,將黑犬全身都包裹在熊熊黑焰之內,黑犬雙目圓睜,痛苦的哀嚎聲陣陣傳出,卻不敢挪動一下身子。林白屏氣凝神,不再看那黑犬,抓出療傷的丹藥一口吞下,勉強止住了傷勢。片刻之後,那黑色火苗從黑犬眉心鑽出,躍回血爪掌心,攝人心魄,竟是比之前壯大了不少。那黑犬自魔焰灼燒之後,神色竟有了萎靡,看著血爪之上仿佛歡呼雀躍的魔焰,目露掙紮之色,最終無力倒下,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板結變硬,幾息之內竟化為了石塊。
林白詫異之下將神識放出,發現石塊之內還有生機尚存,他目露思索,大袖一卷將石狗收入儲物袋中,打算回去之後好好研究。接著,林白搖身一變,化為一隻螞蟻,靜靜地趴在黑色焦土之上,一動不動。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陣內黑色的蒼穹中憑空裂開一個口子,兩把飛劍氣貫長虹,絞殺而下!瘋狂的劍氣橫掃而過法陣內每一寸空間,但卻僅僅撕裂了空氣。林白將自己的身體埋進泥土裏,縱使外麵劍氣肆虐,他巋然不動。不出林白所料,這兩人在外察覺到黑犬和法陣的異常,必然會驚疑之下開陣查看,而林白要做的就是等兩人徹底放下警惕之時,雷霆出手!
這是林白在決定用出血爪之時就想好的計劃,為此他不惜消耗一顆中品靈石來恢複法力,借此有足夠的靈力來施展變化之術而瞞天過海,因為此時的林白,渾身精血不到十之四五,貿然拚殺,無疑降低了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