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師叔,師侄有一事不明,還請師叔解惑。”喻祥恭敬道:“既然五宗弟子與龍洲弟子明裏為交流觀禮,實則為青洲同魔宗開戰之事,為何不直接由一位師祖出麵交涉?我等修為低下見識淺薄,怕是會誤了冥道的大事。”
“除魔之事並非人盡皆知,況且人家派了幾個築基的娃娃,我們若是師祖出麵,豈不是墜了我冥道宗的名頭。”嶽姓老者掃了眾人一眼,神色凝重道:“如今六宗一口咬定魔宗已經撤出青洲,若是林白在龍洲弟子前坐實了魔宗的身份,我等怕是不得不出手,到時候不僅是惹上了魔宗這個強敵,很可能還會被五宗孤立,單獨與龍洲簽訂協戰協議,到時怕是會遭到青洲五宗的聯合打壓!”
“既然如此……”白袍青年道:“倒不如依錢道友的法子,在各宗弟子來之前將這林白秘密羈押,以免給龍洲落下口實。”
嶽姓老者搖頭歎道:“太遲了,如今墓峰廣開山門,各宗都有眼線湧入,此子若是拚個魚死網破,一身魔氣爆發出來,我等百口莫辯,否則山門之前老夫就將此人鎮壓,豈能容他進宗?”
大頭修士為難道:“那如今殺也不是,放任不管此人也會暴露,這可如何是好?”
嶽姓老者道:“老夫倒是有一計,不過此事還要同諸位師叔祖商議,日後再吩咐你等。”
“是,師叔。”九人紛紛抱拳道。
“楊靖。”嶽姓老者問道:“那吳國的冥道館可還留存?”
那白袍青年遲疑了一下道:“回稟師叔,吳國附近除青陽宗外並無大勢力,那冥道館負責周邊數個國家的屍體貿易,隻是此館建在青陽山上,同青陽宗一同被抹去了。”
“嗯……”嶽姓老者思忖片刻吩咐道:“你讓外事殿通知吳國周邊最近的冥道館,即刻趕往吳國,徹查吳國和周邊幾國是否有叫林白的修士!此人生平空白,吳國冥道館又正好覆滅,怕是此子就來自此地!”
“遵命!”
林白神情有些恍惚,木然跟在接引童子的身後向著住處走去。
“器靈你給我滾出來!”林白在心底咆哮道。
“別一口一個器靈的,本大爺也是有名字的,以後要叫殷大爺,知道了嗎?”器靈懶洋洋的聲音自林白丹田傳出。
“殷?什麼鬼名字!”林白譏諷道:“就你還敢自稱大爺?口口聲聲說金丹修士不過如此,末了連金丹修士的神識玉簡都隔絕不開,我看你也隻是逞口舌之快罷了。”
“哼!”殷冷笑道:“此人張口就知道你叫王青,必定一早就掌握了你的資料,若不是老子停手,那徐儒必將你拘住施展搜魂術不可,豈是小小試探就讓你過關?”
林白沉默,他此刻雖與器靈爭吵,不過心裏卻是明白,若是徐儒在玉簡上讀不出他的信息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林白暗自思忖,這金丹修士果然不容小覷,那徐儒在林白被嚼碎之際才選擇出手,心思之深沉,行動之迅捷令人發指。若非林白看出這是此人試探,強忍住反擊的心思,不然眾目睽睽之下殺招一出,縱然林白巧舌如簧也難逃搜魂的命運。但想起山鬼那排鋼牙,林白依舊是心有餘悸。
“林白,我看你們這群煉氣修士裏,不少人都是暗藏鬼胎啊。”殷大有深意地說道:“我施展秘法暗中探查,有些修士修為強行提升,經脈早已損壞,怕不是為了弟子名額而來,大爺我提點你一句,別被人暗地裏下了絆子,你要是死這兒了對殷大爺我可沒什麼好處。”
殷雖然看起來是毫無修為的靈體,對他的判斷林白卻是心服首肯。片刻林白開口道:“你若助我冥道大會功成,我便助你奪舍!”
“哈哈,這才對嘛!”殷大笑道:“你我二人戮力同心,定是馬到功成!”兩人心照不宣又各自打著自己的算盤,表麵上算是結成了同盟。
“殷,我看你沒什麼修為,小法術倒是十分實用,什麼時候也教我兩招?也多個保命的手段。”林白道。
殷沉默半晌,怪笑道:“這我可教不了你。”
“為何?”林白納悶道:“你一器靈都能掌握,為何我不行?”
“你呀……”殷意味深長地開口道:“血統太差了。”
不待林白細問,隻聽得耳邊那領路的小童焦急地喊道:“林師兄!林師兄!”
“喚我何事?”林白從恍惚中驀然醒轉,開口詢問道。
那領路小童看林白眼中一片清明,忍不住鬆了口氣道:“我看林師兄一路上精神恍惚,以為是害了什麼急病,這才急忙喚你。”
林白笑道:“我沒事,倒是勞煩師弟你帶路了,不知那住處還有多遠,還要行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