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擔心董慧,便柔聲提醒:“這幾日我和爹爹都不在家,您才要小心一點,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董慧知道女兒指的是什麼,心裏更覺熨燙,點點頭,又交待了幾句,才放時青雪離開。
“六娘,難道您還真要帶五娘一起去邙山啊?”一回到落桐閣,冬霜就忍不住急聲問道。
時青雪點點頭,“是啊,怎麼?”
冬霜更加急了,“明明是您找到的神醫,五娘卻橫插一腳,分明是想搶您的功勞,也太不要臉了!”
冬霜向來心直口快,說話沒得顧忌,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事在誹謗主子。
夏芒在一旁聽了直皺眉,低斥:“怎麼說話的?妄議主子,你皮緊了是吧!”
冬霜被訓得一蔫,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小手拉過夏芒的衣服,小聲求情,“我一時心直口快,還望姐姐原諒則個。”
“去去去,你呀,這小嘴再不改,遲早給六娘惹禍!”夏芒故作嚴厲地訓了句。
冬霜連忙作了封嘴的手勢,又假模假樣地跟時青雪抱怨:“六娘,您瞧瞧。芒姐姐真是好大派頭,您都還沒訓我呢,她就擺出架勢了!”
這話當著夏芒的麵說出來,自然是開玩笑的!
時青雪也知道自己這兩個婢女經常損著玩,並不在意,反而跟著調侃道:“夏芒本就是落桐閣的掌事大丫鬟,沒點氣勢怎麼行?我可是訓不動你們這些小滑頭的!”
夏芒聞言羞得直跺腳,“主子,您不教訓冬霜也就罷了,怎麼還幫著她欺負奴婢呢!”
冬霜插著細腰,笑得好不得意:“六娘喜歡我唄!你可羨慕不來的!”
“冬霜,六娘賞識你是你的福分,你怎麼能如此驕傲自滿呢?”一個清脆脆的聲音突然插話進來,就見春雨端著一個精致的花瓶走了進屋。
冬霜沒聽出春雨口中的酸意,隻當對方在開玩笑,更裝出一副囂張的模樣,笑道:“我說的可是事實,六娘,您說是不是?”
這是想拉時青雪當同盟了!
時青雪笑著點了點冬霜的鼻尖,並不接話,反而問向春雨:“你怎麼來了?”
春雨沒有意識青雪眼中的笑意不知什麼時候淡去了,笑得更加燦爛,將手中的花瓶遞到青雪勉強,甜甜一笑:“奴婢知道六娘最愛木槿花,剛才在院子裏看見木槿開得正好,便摘了兩支給您裝點房間。”
她投其所好,自以為肯定能討六娘歡心,待抬眼看見時青雪的神情時,心中思緒驟然變了個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