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玉站起來,不顧自己滿身狼狽,指著時俊才,怒聲斥道:“時俊才,你賣妻求榮,一旦出了事,還把所有過錯都往我身上推,一點擔當都沒有,你根本不是男人!
還敢肖想你大哥的爵位,下輩子都別做夢了!”
“你還敢說!我……”
時俊才再次暴怒,猛地就抬起手,時寶悠渾身哆嗦,但還是堅定地擋在周如玉麵前。
時俊才見時寶悠,手硬生生高舉在頭上,沒有再打下去,隻生硬地斥道:“悠兒,你給我讓開!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一下她,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家的一家之主!”
“你得了吧!就你這樣的窩囊廢,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一家之主?你為這個家做過什麼?連自己的兒子女兒都罩不住,你有什麼資格……”
時寶悠急得去捂周如玉的嘴,苦苦哀求:“娘,算悠兒求您了,您就別再說了好不好?”
周如玉和時俊才都火力全開,分分鍾能再幹一場,但時寶悠的眼淚一掉下來,兩個為人父母的人又麵露訕訕,偃旗息鼓。
時俊才咳咳兩聲,換了個輕鬆一點的話題,“悠兒,別聽你娘胡說八道。你爹爹我本事著呢!別看我現在閑賦在家,但馬上,馬上我就要官複原職……
不,四殿下還答應給我升官呢!馬上你也是四品大員的嫡出小姐了,以後還會更好!讓以前那些膽敢扒著時青雪、看不起你的勢利眼都哭死去吧!”
時寶悠雖然沒覺得四品官員的嫡出千金與她現在有什麼不同,但還是很給麵子地附和了幾句,直把時俊才捧得心花怒放,大笑不已。
周如玉見時俊才那嘚瑟樣,心裏別不住氣,又開始冷嘲熱諷地說道:“哼,還不是靠著祖蔭,如果沒有時家和我舞陽侯府做靠山,四殿下怎麼可能看得上你這樣的軟蛋!”
她一口一個‘軟蛋’,‘窩囊廢’地叫著,就是時寶悠聽了都有些不是滋味。
更何況時俊才本來就敏感易怒,更是又急又氣,再次抬起手。
“你還敢打我!”周如玉不但不躲,反而對著時俊才挺挺胸,冷笑,“你若再打我,就別怪我把你們那些齷齪的事情都捅出去!”
時俊才危險地眯起眼,逼問:“你想做什麼?”
周如玉露出勝券在握的神情,隨手整了整淩亂的衣服,才慢條斯理地說:“你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和母親那些謀算全部都化為虛無。
你這輩子都別想當上時國公,我絕對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母親當年……”
“你閉嘴,你給我閉嘴!”時俊才氣急敗壞地喊,一邊死命地去捂周如玉的嘴。
周如玉扭頭甩開時俊才的手,眼神狠厲,一字一頓地說:“不信的話你盡管試一試!”
時俊才指著周如玉好一會兒,拳頭鬆了握,握了送,最終還是沒敢真對周如玉下手,隻凶狠地放話:“這次算你狠!”
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他就直接甩袖離開了周如玉的房間,去其他妾室的溫柔鄉。
周如玉早已經不在乎了,隻是冷靜地對時寶悠命令:“你出去把丫鬟叫進來,給我洗漱更衣。”
“是。”時寶悠爽快地應了,卻一直沒動。
她好奇地看著周如玉,半晌,才猶猶豫豫地問:“娘,您剛才說祖母她怎麼了?”
竟然能夠讓氣焰囂張上天的時俊才一下子蔫了,肯定不是小事,而且還關乎著時俊才將來能不能繼承時國公的爵位,這……
時寶悠的眼中難掩好奇。
然而周如玉隻是拍拍她的手背,耐人尋味地笑了笑,“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你就別問了,隻要娘安在一天,娘肯定不會讓你再出事的。那這個秘密你知不知道也無所謂了!”
時寶悠不滿地努努嘴,但她是娘親的好女兒,並沒有繼續問下去,乖乖點頭,“知道了,女兒這就下去給您叫丫鬟進來。”
周如玉換好新衣裳,整個人收拾得妥妥帖帖,可剛剛與時俊才打罵留下來的傷痕卻一時半會兒遮蓋不了。
時寶悠隻好向秦大夫討要了一些上好的創傷藥膏給周如玉塗上。
幸好周如玉這些日子被禁足,不用出去見客,不然還不知會被傳成什麼樣子呢?
“沒事,你別忙。”周如玉對自己臉上的傷勢並不在意。
她拉下時寶悠的手,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緩緩地問:“娘之前一直沒有問你,你最近經常出府,是去做什麼了?”
“啊!”時寶悠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她害羞地低下腦袋,唯唯諾諾地說:“沒,沒什麼啊!”
周如玉哪裏肯信她的瞎話,神情一凜,追問:“你跟娘說實話,你別是出去做什麼壞事了吧?像你姐姐那樣……”
一想到時寶悠可能像當初的時寶瑾一樣,出外頭亂搞還未婚先孕,周如玉就嚇出了一聲冷汗,臉都嚇白了。
時寶悠趕緊替自己辯解,“沒有,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