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壽安堂。
冷顏正在自己屋裏,借著桌上昏暗的油燈,慢慢地繡著花。
忽然,油燈被風一吹,滅了。
冷顏嚇了一跳,連忙從懷裏摸出火折子,想把油燈重新點上。
這時候,安靜的房間你卻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走路聲。
“誰?”冷顏轉身看向門口,低聲喝問。
沒有回答,聲響也停止了。
黑暗中,冷顏什麼也看不見,後背、手心已經驚出了一層薄汗,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問:“柔兒,是不是你回來了?你說話啊!”
‘柔兒’沒有回應,房中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而且越來越近,直接朝她靠了過來。
冷顏再也堅持不住,轉身想跑。
然而她才剛跑到床邊,就被身後高大的人身影一下子撲到了床上。
她恐懼得想要大叫,但那人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在她開口之前就捂住了她的嘴。
溫熱的氣體噴灑在她的耳廓,引得她渾身戰栗,恐懼盈·滿心頭。
“小美人兒,有沒有想老爺我啊?”
沉啞的男聲笑得異常詭譎,冷顏立即停止了掙紮,但隨即而來是窸窸窣窣的顫抖。
男人對冷顏的反應十分滿意,又陰陰沉沉地笑出聲。
“好美人兒,你曠了那麼久,肯定想死老爺了吧?老爺這就來喂飽你!”
說話間,男人已經脫下了冷顏的外套,露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剛起了掙紮的意思,男人粗糲的大手就在她的敏感處掐了一下,疼得她眼淚簌簌下落,卻僵得跟塊石頭,再不敢動了,任憑男人為所欲為。
……
冷顏躺在床上,任由男人在聳動,眼淚不停地冒出眼眶,又順著眼角悄然滑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中再次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燈光亮起,把床事中的人兩人嚇了一跳。
上頭的人率先反應過來,翻身滾到床的裏麵一側,抽出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擋住。
這樣一來,毫無防備的冷顏就赤裸裸地暴露在眾人眼中。
“荒唐!”
莫淑君粗重的罵聲響起,她的人已經繞過桌子走到床邊,看著滿床汙穢,氣得直敲拐杖,指著床上兩人破口大罵:“還不快給本宮把衣服穿上!你這個孽子,真的是要氣死本宮了!”
男子,也就是時俊才,被訓斥得縮成了一隻鵪鶉,哆哆嗦嗦的,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等莫淑君訓完了,才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娘!”
“還不穿好衣服給本宮滾下來!”
時俊才立即像個球似的從床上滾下來,還一邊巍顫顫地向莫淑君求饒:“娘親,娘,我……不是!”
“不是什麼!看你幹的好事!”
莫淑君猛地揚起手,就想抽時俊才一耳刮子,但看到對方怕得發抖的身體,又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到底沒舍得真的打下去。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被時俊才氣得幾乎站不住腳,還是身後地婢女扶了一把,才不至於摔倒。
“你這個孽子啊!你平時風流本宮也懶得管你,隻要不出圈就好,可是你看看你幹的那都叫什麼事啊?你難道不知道她馬上就要是你大哥的人了嗎?你怎麼能,怎麼能對她……”莫淑君一邊罵,一邊咳嗽,最後幾乎到了說不下去的地步。
時俊才被罰跪在地上,一開始還捏著兩隻耳朵,乖乖停訓,但聽到後麵就越聽越不憤,忍不住開口反駁:“那也是您的不對,兒子早跟您說過我看中了冷顏,可您怎麼跟我說的?您說她是您的人,不能給我糟踐去了。
可轉眼間您就送去給大哥做妾,憑什麼啊?我可是您的親兒子,那麼好的‘貨色’,您不留給我,反而送給他?”
他越說越理直氣壯,到最後反過來埋怨起莫淑君了。
莫淑君被他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辭氣得七竅生煙,再次高揚起拐杖,重重地給時俊才一拐杖。
砸在厚實的背上,有冬衣擋著,幾乎感覺不到痛,但時俊才還是誇張地大叫了一聲疼,嚇得莫淑君以為自己把人打壞了,連忙上前察看。
時俊才偏偏強著不肯給她看,嘴上還駁嘴:“您就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沒有大哥有本事,我知道您早就看不慣我了,今天你就打死我吧!你打啊,你打啊……”
說話間,他還故意抬著頭,仰著臉,讓莫淑君打。
然而莫淑君把小兒子疼到了骨髓裏,平時碰一下都怕把他碰壞了,剛才那一下是氣極,打過還後悔了,哪裏還舍得打第二下。
眼看時俊才滿眼通紅,顧不得生氣,反而放緩聲音哄道 :“你這孩子是想心疼死娘親嗎?你明知道娘親最疼的人就是你了,還說那樣的話來戳娘的心窩子,真是要氣死娘了!”
也隻有在小兒子時俊才麵前,大長公主才會低下她高貴的頭顱,放棄她尊貴的自稱。
可時俊才一點都沒有被哄好的樣子,反而得寸進尺地喊:“那你連個丫鬟都舍不得給我,還說疼我?我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