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如月起床準備用早膳,結果等了半個時辰,早膳才上來。
可一看吃食,齊如月登時就怒了。
“這些是什麼?”
素錦剛被齊如月折騰了一回,從骨子害怕齊如月,聞言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應:“是、是廚房送來的早、早膳。”
齊如月黑著臉罵:“本妃好歹也是這王府側妃,就這點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克扣本妃的份例?你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素錦連忙磕頭喊冤:“娘娘饒命、娘娘饒命!今天廚房送來的就是這些東西,奴婢也不知,奴婢……”
“廚房送什麼東西你就收什麼東西嗎?不會看的嗎?就這點東西也想打發本妃?”
素錦真覺得冤枉,廚房是由王府管事柳伯管著,裏頭做事的又都是府裏的老人,自己一個小透明,那裏敢跟那些人叫板。
她斷斷續續地跟齊如月報告了這些情況,卻換來了齊如月狠狠的一巴掌。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本妃要你何用?”
素錦被打趴在地上,臉蛋見笑的腫了起來,淚水噠噠噠地留下來了。
看起來好不可憐。
齊如月卻冷冷一笑,哼道:“少在我麵前惺惺作態。我不是政兒,不吃你這套!
你現在馬上去給我重新準備早膳,若還是這些低劣的東西,本妃絕饒不了你!”
素錦瞥了眼桌上的精致吃食,每一樣,都是她這輩子都沒機會吃上的好東西,卻被齊如月嫌棄得仿佛豬狗都不會吃。
可每天的份額就是那麼多,她一個小丫鬟,無緣無故去讓廚房換別的早膳,人家根本不會理她的啊!
可齊如月才不會聽她的分辯,冷冷地說:“若是辦不到,你也不必回西廂了。”
素錦蒼白著一張臉,結結巴巴地哀求道:“不是奴婢不願意去給您斷早膳,實在是廚房的人……”
齊如月默然無視,根本不聽素錦的辯解。
素錦幾乎被逼到了絕路。
這時候,原本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素慧嬌聲開口道:“娘娘,這事恐怕還真怨不得素錦。”
素慧平日裏在齊如月這兒比較得寵,便是現在齊如月正在氣頭上,聞言也沒有立即發火,隻是冷冷一哼:“平日都是她負責本妃的早膳,本妃愛吃什麼、要吃什麼,她不仔細準備,難道本妃不該罰她?”
“若是素錦有意怠慢,自然是該罰的。可是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
素慧笑盈盈地說道,沒給齊如月發脾氣的機會,就麻溜地解釋:“聽說今天廚房送往各處的早膳都遲了,因為廚房一大早就被人占了。”
齊如月果然被引起興趣,眼皮一掀,涼涼地問:“喔?是哪個那麼大膽子,敢占了廚房?”
素慧:“說是暮雪院的人。娘娘您也知道,暮雪院的人向來自視甚高,上頭又有主子撐腰,從來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裏。
他們占著廚房,廚房的人也不敢說什麼,隻能忍了。所以這早膳的時間才推遲了些。”
暮雪院能有誰撐腰?
自然是莫世子莫君揚。
雖說齊如月一天到晚跟莫政道嚷嚷著要給人好看,但真做起來,卻不敢貿然去捋老虎須。
甚至連在自己下人麵前罵莫君揚都不敢。
隻是不甘不願地哼道:“即便早膳晚點這事情有可原,但呈上來的這些都是什麼?本妃每日必喝一盅燕窩的。今天竟然給本妃上參湯?是想本妃死是不是!”
齊如月進王府之前,過得都是清貧生活,一進來,就著急給自己補身子。
但補身子這回事,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人參什麼的對她來說太補了,一喝就流鼻血。
再加上人參那股味兒也實在太難聞了,齊如月之前都是捏著鼻子喝下去的。
所以後來瑞王給她添了每早一盅燕窩後,就再也不吃那玩意兒了。
現在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竟然敢克扣她的東西?
“廚房的人說,燕窩都吃完了,庫房沒有貨,所以才……”素錦小心翼翼地答道。
可齊如月的冷眼一瞪過來,她又縮成了鵪鶉。
齊如月沒好氣地罵道:“昨天我用膳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說,現在突然就說沒有了,廚房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這是誠心不讓我吃吧!
還有你每天都在做些什麼事?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打理不好,還能幹些什麼?”
齊如月罵罵咧咧,把能罵的都罵了。
素錦被罵成孫子,根本不敢反駁,偷偷將求助的目光轉向素慧。
她也很無辜啊!
齊如月要求那麼多,她平時都是小心又小心的。但她隻是一個小婢女,連進庫房的權力都沒有,人家不事先告訴她燕窩用完了,她哪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