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無傷的話又將她心中最深的痛揪出來了,那是她永遠不能忘記的傷。
那一日殘月抱著膝蓋哭了好久,直到聲音都啞了,眼睛都哭痛了,哭得累了,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殘月站在了靈無傷的麵前,她看著靈無傷,目光依舊很冷:“把母親放了。”
靈無傷十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想通了?你早該如此的,這樣,她便可少受一些苦。”
殘月冷冷一瞥:“放了她,我便答應你,不放她我也有的是耐心跟你耗,畢竟,這仇報不報也不急在這一時。隻是,你好像有蠻急的。”
就是被抓住了心中最弱的一處,她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受製於人。
靈無傷忽地眸光一冷,之前的滿意已不複存在,這世上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受他控製的人。
渾身上下散發著無盡的煞氣。
殘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怒了嗎?
他手掌憑空一捏,殘月忽地離地,脖子越來越緊。而殘月依舊眸光平淡,也不掙紮,似乎被捏的不是她的脖子,而是別人的一般。
是的,她狠心,不僅對別人,對自己亦是如此。
靈無傷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恐懼,更是憤怒了。眼中火光一閃,頓時地動山搖,自兩人的腳下裂開一條縫。
他看著殘月,眼中滿是殺意:“下麵是魔海,裏麵住著魔界死去的魔獸的魔魂,如此,你還敢不敢跟本尊談條件了?”
殘月看著靈無傷,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與恐懼,她緩緩地道:“你不敢把我扔下去,我是你唯一可以毀掉你最強對手的棋子。”
靈無傷有野心,他想要稱霸三界,可是神界的戰神,也就是白墨,是他唯一的顧慮。他不僅在實力上戰勝不了白墨,在謀略上也戰勝不了白墨。而她,殘月,是白墨隨意的牽絆,想要打敗白墨,就必須要通過她,所以,靈無傷絕對不會殺了她。
靈無傷看著她,冷冷一笑:“你以為本尊非要讓你同意?”
殘月聞言,皺了皺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靈無傷:“之前跟你廢話那麼多,隻是不想失去一個這麼好的女兒,這麼好的棋子,可惜,你不識好歹,敢與本尊談條件。”
“靈無傷,你將月兒放了!”
熟悉的聲音,冰冷的聲音,霸道的聲音,微微顫抖的聲音傳入了殘月的耳朵。她的心猛地一顫,轉頭看向那個自己熟悉到極致的人。他……竟然來了!還是一個人!獨闖魔窟,為了她!
猛然,殘月的淚水止不住地如泉水一般奔流而出。
他什麼時候到的?她剛才的話他聽見了吧?
殘月頓時覺得自己是那麼的不堪與自私,他如此奮不顧身地救她,她竟然還想著要出賣他。
天啊!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個人?
白墨看著殘月那滿臉的淚水頓時慌了。
“月兒,別怕!別哭!我來救你了!我帶你回家!”
他應該早點發現的,他應該早點來的,在魔界的這些天她一定受了不少苦吧?都怪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又受苦了!他真該死!
殘月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滿眼的自責讓她心痛。猛地握緊了手,這個男人她絕對不會放手。
殘月閉了閉眼,不再看白墨。她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這個捏著自己脖子的所謂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