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敖一直自詡是個性子沉穩的人，但在此時此刻，他莫名感到一陣煩躁，作為一個商人，他雖然整體而言是成功的，但是細算下來，自己人生之中的失敗並不比勝利少，所以他不害怕失敗，商海沉浮，輸並不可怕！他隻是單純的討厭這種看不清局勢的感覺，無論怎麼想今天都應該是自己能夠占著上風，可越是覺得沒道理會輸，他也就越害怕輸。
牛頭梗的測試還在繼續，現在的他顯得更加的小心翼翼，他從未使用過一台這麼便利的蟲機，仿佛自己隻要心意一到，蟲機就可以發揮功效，根本不需要出力似的。
從在場這些杜青剛請的客人看來，甚至會懷疑牛頭梗到底是不是一個成熟的蟲機師，他此時的樣子已經和先前的李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李好那人雖然說話結結巴巴，但是試用蟲機時的技術動作熟練而連貫，整個過程也沒用多久，顯得準確而具有公信力。但是眼前的這個牛頭梗就完全不同了，他每一個動作都隻敢做一半，有時候做不到一半已經要收招了，就像是個神經過敏的小孩子一樣，這樣的一個人估出來的價格，估計沒有幾個人會心悅誠服的買單。
全場隻有杜天嵐和牛頭梗兩個人知道：之所以牛頭梗會有這種表現，還是因為杜天嵐的蟲機太好用了，想要控製力道反而變得非常不容易，而這裏又是一個宴會廳，當然不能波及到在場的賓朋，所以牛頭梗的每個動作才都不能做的瀟灑，隻能不停地強行打斷自己的動作。
每出三分力，牛頭梗就要用六分力來讓自己停下，所以一整個的試用過程要遠比普通操作蟲機來的累，雖然他已經盡力克製了，但是最終，他還是無法掩藏自己的滿頭大汗和氣喘籲籲。
齊敖隻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快要丟盡了，試用蟲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嗎？他真的想不通，一直以來都算是辦事沉穩的牛頭梗今天怎麼這個樣子，終於，他忍不住道：“差不多了吧？你已經用了不少時間了。”
“是……”牛頭梗聽了齊敖的話，隻能無奈的停了下來，看著他累的頭都濕了，杜天嵐還真的有些心疼。
“那你覺得這台蟲機值多少錢呢？”齊敖問道。
牛頭梗猶豫了一下，也想要在齊敖耳邊小聲說點什麼，樣子就和幾分鍾前李好剛剛試用完蟲機，想要小聲跟杜青剛說點兒什麼時的樣子一模一樣，杜天嵐這時當然不能放過機會，說出了和之前齊敖所說的一模一樣的話：“沒什麼好顧忌的！小弟我也不怕丟人。”
齊敖看了杜天嵐一樣，雖然表情是在笑，但是目光之中卻帶著一絲的銳利，而後也隻能無奈的對牛頭梗說：“沒關係，你實話實說吧。”
牛頭梗一臉的難受，就像是吃了個蒼蠅似的，猶豫再三，才緩緩開口道：“我……我其實……我其實不太會估價，這台蟲機的價錢我算不出來！”前半句話牛頭梗說的就像是個結巴，因為他也難以啟齒，不過說到後麵他已經狠下心了，所以大聲而連貫的把話說完了。
這個答案讓現場有些炸開鍋了，每個人都清楚的聽到了牛頭梗的答案，但是沒有幾個人會覺得齊敖派出來的人會真的無法估算這台蟲機的價值，畢竟這隻是一台王品蟲所對應的蟲機，技術上來說也沒有什麼難點，即便是去一般的蟲機大學找個在校生，隻要體內的蟲合適，應該都不難估出一個大致的價格。但是這位牛頭梗先生就真的沒能說出一個數字，這件事情的背後傳達了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但是更多人應該還是覺得：杜天嵐的這台蟲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