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盤纏用盡 市集賣字(1 / 2)

黛玉和顏如玉經過那晚月下傾談,彼此關係近了不少,一路上,顏如玉隻把黛玉當作小弟對待,對她親熱有加,隻是黛玉因礙著自己是女兒身,對顏如玉的關愛還是有所顧忌。

且行且玩,黛玉是個閨閣女子,對外麵所見到的的一切都充滿好奇,顏如玉則在外麵呆了多年,幾乎轉遍大江南北,對所看到的一切隻是見慣不驚。

轉眼已行走了一月,臨近過年時節,黛玉意欲雇輛馬車,隻是馬車主人都要在家過年,竟無人願意租借馬車與他二人,無奈隻得冒著嚴寒繼續前行。

一日,他們在打尖時,黛玉突然看著包袱歎了口氣,說:“我們出來已久,我帶的銀子快用完了,這可如何是好?”想起原來無論在自己家也好,在賈家也好,自己從未缺過錢,可是沒想到如今卻為錢發愁了,不由難過得連連歎息。

顏如玉聽她這麼說,也不由皺了皺眉頭,低下頭想了想,突然興奮地抬起頭看著黛玉說:“我知道前麵不遠處就有座城池,我們去了那裏再做打算吧!”黛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就算到了那裏又能如何?到處都是要花錢,怎麼才能賺錢呢?”

黛玉雖說身上藏著林如海留給她的存有巨款的錢莊存契,可是錢隻能到那個錢莊或是它的分號才能拿到,而這個錢莊的分號也隻有蘇州和金陵才有,現在半途中是拿不到銀子的。

顏如玉聽到她說“賺錢”二字,突然眼睛一亮,說:“我倒有個好法子。”

“那快講吧!”黛玉看著他有點不信任地說。

“再過月餘就到大年三十了,那座城池必然有百姓要準備過節,我好歹也會寫幾筆字,我們不如去那城裏寫對聯賣吧!”顏如玉興奮地看著黛玉。

黛玉想了想,微露喜色,說:“如此甚好!”

不久就看到了城池的大門,果然是個大城,。進得城門,隻看見裏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高聲叫賣的小販,卻是個繁華之地。

二人找了個幹淨的客棧住了下來,稍微收拾一下,就商議出去采買紙墨筆硯的事。顏如玉說:“采買的事情交與我,你先休息休息吧。”

黛玉說:“如此也好!”便把銀子給了他,等他出去後,自己略休息了一下。

不一會兒,顏如玉帶著筆墨紙硯回來了,兩人興高采烈地裁紅紙。正裁著紙,顏如玉無意中瞧了瞧自己的手,發現竟被染紅了,就嬉笑著要黛玉看,黛玉看了他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也紅了,便也舉起來給他看。顏如玉趁機捉住黛玉的手,口中說:“我看看我看看!”另一隻手竟抹了一下黛玉的臉頰。黛玉的半邊臉頓時變成了紅色,顏如玉哈哈大笑。

黛玉雖看不見自己的臉,卻也知道被染了紅色,一下子惱了,也不依不饒用手去抹顏如玉的臉,顏如玉左躲右閃,最後躲不過了,隻好轉到黛玉背後將她兩手捉了。

兩人突然意識到彼此挨著對方的身體,立刻安靜了下來。黛玉隻覺得脖子根上有熱乎乎的氣息噴出來,弄得脖子怪癢癢的,顏如玉卻聞見黛玉脖根有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隻弄的他心神蕩漾,一時間竟忘記鬆手,忘情地嗅著。黛玉感覺很尷尬,顏如玉當她是男的,不知避嫌也就罷了,可她作為一個女子卻和這個男人如此親近就不應該了,想到這裏,黛玉趕緊紅著臉掙脫開去,好在臉上染成了紅色,顏如玉並沒有看出她的臉紅。

嬉笑玩耍間,紙也裁完了,墨也研好了,顏如玉便將衣袖一挽,說:“我來寫吧!”他有意要在黛玉麵前展示一番。黛玉隻是不說話,抿嘴一笑,將手中毛筆遞給他。顏如玉拿著毛筆,想也不想,便龍飛鳳舞地寫道:天增歲月不增壽,春滿人間福滿門。

顏如玉寫完字,抬頭得意得看著黛玉,黛玉心知他在等自己的誇讚,便笑著說:“寫得很好!”顏如玉聽黛玉隻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心裏便略有些不滿意,挑釁似的把筆遞了過去,說:“你也來寫寫看。”他以為黛玉必不敢接,他可是從小跟了名師學習書法的,凡是看過他寫字的人,無不誇讚他寫得好,因此對自己的書法功底很是自負。

黛玉見他遞過來筆,知他想看自己笑話,於是也不退讓,自拿了筆,在紙上寫道:階前春色濃如許,戶外風光翠欲流。寫完看看顏如玉,隻見他的眼珠都快掉出來了!沒想到這個小個子男孩居然能寫得這麼一手好字!字體纖細工整,自有風骨,不失大家風範,隻怕比自己寫得還好些。一時對黛玉又另眼相看了。

兩人很快將十幾副對聯寫好,又包好了拿出去賣。來到熱鬧的集市,找了一塊空地,把對聯擺好,顏如玉拍拍手說:“好了,我們開始叫賣吧!”黛玉白了他一眼說:“要叫你自己叫,我才不要叫!”顏如玉也毫不在乎,立刻大喊:“賣春聯賣春聯了!快來買啊!”黛玉見他叫得熱鬧,自己畢竟還是有些膽怯,況且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一個大小姐,怎麼可能不顧禮儀廉恥這樣大喊大叫呢?!不由苦笑著搖搖頭,躲到後麵的角落中任憑顏如玉投入地大聲叫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