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進了水顏的書房,見水顏正坐在書案前對著一張紙發呆,自己進來他也不知,便悄悄走到他跟前,迅速伸手拿起了那張紙。水顏被嚇了一跳,忙怒目看去,卻是自己的表兄水溶,回過神來忙起身驚喜拉住水溶袖口說:“原來是表哥!你怎麼悄沒聲兒的,嚇我一跳!”
水溶拿起那張紙一看原來是詩稿,便笑著對水顏說:“太子原是在忙著欣賞詩呢!哪裏有空理我呢?”說完又看了一眼詩稿,立時被吸引住了,隻見字體娟秀規整,似出自女子的手筆,再看那詩時,不由心裏讚歎此詩作者的才華。
水顏見水溶看得一臉讚歎之意,便得意地炫耀說:“表哥,你覺此詩如何?”水溶微微頷首說:“著實不錯,確實是首好詩,字也寫得不錯,不比你的差!”突然發現詩稿右下角有個小小的署名“林黛玉”,便奇道:“咦!這林黛玉又是何人?這首詩便是她作的麼?”
“沒錯,確實是一個叫林黛玉的女子作的詩!”水顏微微笑著回答。
“哦?這倒是少見了,世間竟有女子能做出這樣好的詩詞!”水溶說完歎了一聲,接著又道:“隻可惜這個叫林黛玉的恐怕不是大家閨秀,不然這詩詞怎可流出閨閣,還流進了皇宮內苑之中。”
水顏一聽這話,忙正色對水溶道:“表哥,此言差矣!這林黛玉本是巡鹽禦史林如海的獨生女兒,不幸從小父母雙亡,便被送到了金陵賈府,那賈家老太太原是林姑娘的嫡親外祖母。這林姑娘才學極有造化,從小琴棋書畫無所不通,長相也是如仙子般美麗。她既是大家小姐,自然是在閨閣之內見不得外人,這首詩便是賈家女兒賢德妃娘娘回家省親時拿進宮裏來的。”
“哦……居然是賈家的外孫女……”水溶喃喃道,又看水顏一副著急要為林黛玉開脫的樣子,心裏不免暗暗好笑,便故意問道:“這林黛玉既是大家閨秀見不得人,表弟又是怎麼對她家裏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還知道她相貌美麗?”
“這……”水顏不知該怎麼回答,不由漲紅了臉。
“哈哈,表弟呀,你這可是頭一次為一個女子害羞了?還是快快告訴我吧,不然我告訴皇上去!”水溶逗他道。
“千萬不要告訴父皇!表哥,我跟你說實話便是。”水顏無奈急道,想了想又開口說:“可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才行!”
“什麼事情?”水溶抬起眉毛問。
“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水顏凝神望著水溶的眼睛說。
“這是自然!”水溶也正色回答道。
水顏便帶了水溶到書房裏頭,跟他相對坐在炕上,然後將自己遊學途中遇見黛玉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給水溶聽。
水溶一直凝神聽完水顏的敘述,又出了一會子神,這才歎了口氣道:“不成想表弟竟有如此奇遇,堪堪令人讚歎不已!”
見水顏一臉失落,又道:“如此說來,你竟無法再與林姑娘相見了?”
水顏歎口氣道:“是啊,如果再見不到她,隻怕我也要病了。”說完,又愁眉苦臉地拿起詩稿來用指尖撫摸著。
“嗬嗬,表弟啊,你可是一向清高,皇上三番五次要給你提親你都拒絕了,沒想到此次卻敗在一個小女子手裏,真是可歎啊!”水溶歎道。
“表哥不知,那林姑娘絕非一般女子可比,隻怕這天下再難找出幾個像她那樣的女子來,若不能和她成就姻緣,我寧可此生不娶……”水顏堅定地說。
“表弟,千萬不可在外人麵前混說此話,小心被有心人聽了去。”水溶忙用手掩了水顏嘴巴,緊張得向門口望了望。
水顏知道水溶是怕這話被其他皇子們知道了,又成為拿捏自己的把柄,便淡淡一笑,歎口氣說:“可惜怎麼才能和她見一麵,說明我的心意才好。”
水溶看看水顏滿麵落寞的樣子,便皺皺眉頭,心中想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竟將表弟迷成這樣,萬一她城府極深,那豈不是害了水顏……不如我安排一下他們見麵,順便也見識一下這個女子,如她真有目的,就趕緊斷了表弟的癡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