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陸遠,我告訴你,你不要亂來,想清楚後果!”徐經色厲內荏的說道,肥胖的臉上漲的通紅,尖聲喊著:“來人,來人啊!”
“王八蛋,我跟你拚了!”陸遠紅著眼睛,高舉著鋼筋向著徐經理撲了過去,後果?管他X的什麼後果!
鋼筋距離徐經理肥碩的腦袋隻有十公分,然而還是沒能砸下去,幾個聞訊而來的工人見狀不妙,紛紛上前將陸遠攔了下來。
“放開我,放開!他派人打的王叔,我要打死他!”陸遠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使出渾身力氣掙紮著,幾個體格精壯的漢子險些拉不住這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小夥子。
“小遠!你別衝動!殺人,可是要償命的,要是你王叔醒了,他願意聽到你因為給他報仇,殺人被槍斃?”
熟悉的聲音傳來,陸遠扭過頭來,說話的是李大伯,平時和王叔關係最為要好,也很是照顧自己。
聽到他的話,陸遠心裏一陣陣的刺痛,淚水瞬間就留了下來:“可是王叔他,醫生說他可能醒不過來了,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李大伯,我還能怎麼辦?難道要這個凶手逍遙法外?”
陸遠一指已經縮到牆角的徐經理,若眼神能殺人,隻怕對方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李大伯歎了口氣,眼神黯淡下來:“現在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幹的,我們要相信警察,相信法律,小遠,李伯平時對你啥樣?”
“好。”陸遠不知道為何這麼問,下意識點了點頭。
“大伯不會害你,你聽你大伯的,趕緊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你王叔剛出事,你要是再出了事,你讓我這心裏怎麼過得去?”
“是啊小遠,別衝動啊。”旁邊的幾個工人也紛紛相勸道。
陸遠心裏掙紮了一番,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酒勁也去了八分,眼看事不可為,終究理智占了上風,手指無力的鬆開,鋼筋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哼,算你小子識相,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一般見識,趕緊滾蛋,以後別讓我看到你,不然你就等著去吃勞飯吧。”看到陸遠被製止,渾身大汗的徐經理敞開了襯衫,用手捋了捋油光水亮的大背頭,氣定神閑的點了根煙,坐在寬大的真皮老板椅上,叫囂著。
“王八蛋!”徐經理囂張的氣焰一下激怒了本已平息下來的陸遠,他大吼一聲就要撲向辦公桌後的那一坨肥肉,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小遠!冷靜!”李大伯趕忙將陸遠抱住,又轉頭狠狠瞪了徐經理一眼:“你少說兩句吧!”
繼續下去非出事不可,李大伯和幾個工人,七手八腳的將陸遠架了出去,隻聽得到陸遠憤怒的吼叫聲越來越遠。
徐經理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稍稍鎮定一下顫抖的手,一把抓起桌上的電話。
“阿治,幫我做件事。”
···
市第一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門口,透過玻璃看著病床上依靠氧氣供應才能維持的王叔,陸遠心裏沉甸甸的。
往事如電影般回放,時至今日仍曆曆在目,八歲那年,父母在一場大火中失去生命,舉目無親的男孩隻有依靠好心人的施舍和乞討度日。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傍晚,饑寒交迫,披著破舊棉襖的男孩佇立在一個農家小院門前。
小院不大,三間簡陋的磚瓦房透著橙黃的光,一個略大點的小女孩帶著一個小男孩在院子裏追這一條大黃狗,當然最吸引他的還是從最小的那間廚房裏飄出的香味。
那是饅頭的香氣,剛剛出鍋,熱氣騰騰的饅頭。
“饃饃蒸好咯,小丫小虎,吃飯啦。”一個男人彎著腰從矮小的廚房裏鑽了出來,笑嗬嗬的看著院子裏玩鬧的孩子。
“你是誰家的孩子?餓嗎?”男人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男孩,心裏莫名的一酸,走過去拉住男孩冰涼的手“來,進家裏來,剛做的熱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