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初見?你個頭!(2 / 3)

夏姑容無語,覺得眼前這姑娘良心大大滴壞,又想起剛才她劈裏啪啦說得人心煩,不耐道:“你怎麼還是這般聒噪,何時能改?”

“少套近乎,跟你不熟。”

“收了我貼身多年的帕子,還敢說不熟?”

二人邊搶白邊打,張柳燕欲攻他大穴,他便似真似假跟著她花拳繡腿地招呼著。張柳燕雖不累,但也已很是不耐。果然遇到高手,近身點穴這招沒用,前兩天白得瑟了。又聞聽此言,罵道:“你個癩□□想天鵝想瘋了吧?初次見麵想送個見麵禮也別拿什麼用了多年的帕子出來惡心人哪!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麼癆病、肺炎的?”又一頓亂拳混打,張柳燕確定了一個事實,龍泉是個陰險狡詐靠不住的,他教的那些東西明明隻能拿來逗茗茗玩兒,有用的他絕對不教!正自憤恨不平著,一分神——也趕上夏姑容忍無可忍、一怒之下決定無須再忍——反被點住了。

“初見你個頭啊!”悠遊公子一個大力,撥楞在張柳燕腦袋上,嚇得觀戰已久、此時本欲上前的舫中婢女一個踉蹌,顫聲道:“夏、夏公子?”

夏姑容僵了一下,漫不經心地垂頭理理衣襟,再抬頭依舊是一片雲淡風輕,“何事?”

“裏麵都已收拾妥當,其他公子前輩還未到,不知您可要先進去休息一下?”

“有勞姑娘了。我先陪張柳姑娘在此吹吹風。姑娘請先進去吧。”

“是。”

張柳燕對著他張張嘴,擠著眉,眼裏盡量露出幾分可憐,模樣甚是滑稽。他剛剛嫌她煩,順手連啞穴也點了,忽然覺得世界好清靜,今日之前的生活簡直是神仙日子啊。此時見她此般行狀,心裏軟了一下,點點頭,欽佩一下自己光輝的人格,悠悠道:“可是想說話?”

張柳燕猛點頭。不讓她說話絕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可還會出言不遜?”

張柳燕猛搖頭。大不了等跑遠點兒再不遜唄,量你也追不上我!

“世上可有你這般醜的天鵝?”

張柳燕一愣,嘴角微撇,搖搖頭。

“你不醜?”

張柳燕瞪了瞪他,幹脆做個口型——“醜”,心裏道:“你更醜!你全家都醜!你整個家譜都醜!”

“誰是癩□□?”

張柳燕額角冒汗,無聲道:“我!你姑奶奶我!”

夏姑容點點頭,又忽地一臉疑惑,“誒?剛才不還醜天鵝呢嗎?怎麼這會兒就變癩□□了?”見張柳燕索性閉上了眼睛不看他,又作出恍然狀,“原來這世間真是有報應的!姑娘你年紀輕輕、以後可痛改前非吧!”

說著忍笑解開她穴道,心裏頗期待她張嘴後的第一句話,於是他道:“好了,癩□□。”

“你奶奶個爪兒!”說完張柳燕便欲跳起,可,硬是沒跳動——那廝,隻解開了她啞穴……於是,一溜的烏鴉飛過……

夏姑容愣住,瞪大了眼睛看她,隻見她臉色發白,也同樣瞪大了眼睛看自己,然後舔舔嘴唇、眨了下眼睛,“你、你聽錯了……”

夏姑容扶著她肩膀忽然大笑起來,這易炸毛的姑娘在委曲求全後的第一句話是不知從哪兒學來的奇怪又滑稽的——“你奶奶個爪兒”,然後在確定自己仍舊處於“委曲”地位後說——“你聽錯了”……

他忽地想到了江月明,“你怎會一個人在此?江月明呢?”

“你、你認識他啊?”

“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你當真認識我?”

“花都喜堂,囍字成奠。”

張柳燕眼睛睜大了些,忽地憶起自己那日陪江月明哭時曾有一個人遞了塊帕子來,然後吧啦吧啦說了一通廢話……再然後好像自己想看看他長成個什麼模樣來著,他卻被人叫走了,隻留個背影、一片白色衣角。當時那侍女叫的好像就是“夏公子”。

“啊!是你啊!”張柳燕笑得甚是燦爛,“那就是老朋友了!咱這也是不打不相識不是?嘿嘿,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相逢就是有緣……BLA………BLA……………那個,你還不給我解開?”

夏姑容劍眉緊鎖,切齒道:“我想再把你點上!”

“嗯?嘿,嘿嘿,那個,啊,我想起來了!當時賀格非入魁時那首歌是你和良霄合唱的吧?”

“嗯。”

“從那開始我就對你很好奇!你真是太有勇氣了!”

“好說。”

“其實喜堂上也不是我們的初見哦。那日早晨我與芳姐姐去往雅正堂時便在堂前的小花園裏聽到你在練唱,當時也隻是瞧見了你的白衣從柳樹後頭掩映而過。不過,這也算咱的緣分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