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杭瞥著斜前方的空椅,眼光一轉,趁眾人詢問夏姑容正熱鬧著,步出大廳,秦家堡隨從中一褐衣男子悄悄跟隨。到得後院,遠遠地看見了茅房,耳聽得無人,古杭輕道:“可確定張柳燕盡力追了?”
“他二人速度太快,不在我們一直意料之內。隻覺距離越拉越遠。我們無把握成功,便未敢貿然追過慕容清等人,以免暴露了身份。張柳燕盡未盡力,不得而知。”講話的這隨從實乃龍泉。
“嗯。想是那暗香紅被逼急了。”頓了一下,“看張柳燕見到銀牌時的神情,應是不敢不盡力。哼,諒她也耍不出什麼花招,沒把握的事是很難下決定的……”
轉身看向龍泉,“你與太阿隨我去連府。讓紫電清霜回去,紫電帶上那丫頭立刻趕往連府,巳時之前便在附近等候,一切看我指示。清霜留守閣內。”
“是。”
二人一先一後回得廳內,隻見賀全正問秦綱:“不知那賊子信上說了什麼?”
夏姑容道:“賊子二字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還是別亂安的好。家師當年為免峨眉幾位年輕弟子和一眾無辜百姓被波及,毅然與毒穿腸同歸於盡。他雖平時隨意些,但大是大非教導得甚是明白!我悠遊派不會出不肖弟子。”
玄妙師太誦了聲佛,道:“當年之事,我峨嵋派上下銘感於心。鬱離子俠士雖荒唐,但俠義赤誠之心甚重。既是他從小帶大的徒弟,應不會是大奸大惡之徒,還是先弄清楚為好。”
夏姑容微施一禮道了聲謝。
賀全鼻子不舒服,“哼”地一聲,重重坐回椅子上。
秦綱見此圓場道:“那暗香紅在信裏隻說了要與我秦家堡提提舊事,了了恩怨。想是我大伯父家堂兄之事。哎,”一歎,“我那堂兄死得甚慘,就是拜這暗香紅所賜,卻一直不知究竟起因於何。本想著今天抓了他好好問問為表哥及二十幾名堡內兄弟報仇,沒想到竟讓他給跑了!”說罷又是頓足一歎。
賀全又來了精神,“說到讓他給跑了,那個打開窗子的女子是誰?像是舫上的婢女?”
慕容清道:“我查了。舫上婢女中並無此人。”
顧天姿道:“那她現在何處?”
慕容清搖了搖頭,秦綱道:“我見一婢女打扮的女子在眾位飛身前去追暗香紅時躍入水中,莫非就是她?”說罷又痛悔道:“早知還有此節,當時我就該抓住她!隻是追捕暗香紅之心切,便未去理她。”
慕容清道:“秦堡主無需自責。當時事情發生的太快,景況太過混亂,你又不在跟前不知發生了什麼,又豈能怪你?”略一沉思,“隻是不知她是哪方派來的,如何混入的畫舫,又是如何得知我們此次秘密行動的。”
顧天姿一“哼”,“還秘密呢,就快全江湖都知道了!”
花容笑道:“全江湖都知道了也沒什麼要緊,隻要那暗香紅不知道就好。他既來了你們便是成功了一半。況而今他又主動請了眾位,又有轉機也說不定呢?”
慕容清一擺手,“多說無益,與其我們在此瞎猜,不如去問個清楚。”
白芝軒沉默已久,此時略沉吟道:“若是請君入甕卻當如何?”
花容哈哈大笑,“一個柳陽城名不見經傳的什麼‘連府’,有本事請我們這幫人一起入甕?他若是真能如此,我倒也心服口服。”
慕容清看向楚真,“勞煩楚兄為大家準備些避□□物。”楚真點頭,問夏姑容道:“令師弟最喜何類□□?”
夏姑容微笑道:“家師從不用毒。師弟三年前方出走,又能從哪兒學什麼□□?諸位倒是多心了。”頓了頓,又如自語道:“莫不是經驗甚是豐富,誘敵的法子都是這一套?”
慕容清瞪他一眼未作聲,隻待巳時將近,眾人一同趕赴那名不見經傳的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