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賜順著馬驛被動搖的眼神追問:“怎麼?你認識張魯?你剛剛說的人,就是張魯是麼?是他將你變成蛻變者的麼?他有沒有殺死你的親人?既然這樣,我們就是同伴了啊?!我們不如一起複仇吧!”
李天賜無比激動,自從父母死後,他從來沒試過那麼熱切地想要和別人拉近關係。“蛻變者敵人”和“行走的能量”,李天賜慢慢已經開始習慣了這樣看待四周的人,一切關於蛻變者的都是危險,一切無關蛻變者的罪惡都可以殺死,就連身邊的同學,包括李偉他們,也不過是這個世界的“謊言”,是蛻變者的“能量”。或許,他們根本就不存在……
現在,有了共同對付張魯的“同伴”。李天賜由心而發,放下了對馬驛的所有防範,熱切期待著他口中的答案。
“不是。”
“什麼?”李天賜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再確認一遍吧,不是?不是張魯讓你成為蛻變者的麼?”
“不是。”馬驛堅定的搖搖頭,他收起槍,隨後李天賜腦袋四周的子彈立刻往四周飛散,打在了校長室內的牆上,陷入到牆壁以內,造成幾個細小的彈孔,不靠近的話是無法發現的。
危機已經解除,可是李天賜有些落寞。他站起來,全然不顧馬驛的存在,往後退了兩步,歎了口氣,說:“那你是怎麼和張魯認識的,是他讓你來繼續愚弄我的麼?”
“也不是。”馬驛回答,開始挑選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傳達給李天賜。“我和他見麵隻是偶然,我在使用能力的時候被他發現了,然後他告訴我部分關於你的信息以及這個謊言煉獄的本質,就消失了。說起來,我成為蛻變者的契機都是因為你,是我那次在跟蹤你的時候,看到你殺人。”
馬驛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全然不顧李天賜臉上那忽然“回想起”的驚訝。他繼續說:“張魯並沒有攻擊我,反而他說……他很欣賞我,所以就將謊言煉獄最後成為神的方法以及你的部分信息告訴了我,我就來了。”
李天賜厭惡地看了看馬驛,又用手指了指嵌入在四周牆壁上的小彈孔:“來確定我要不要成為神?沒必要這麼歡迎我吧?”
“我隻是確定你殺人的動機以及對我有沒有危害。”馬驛在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李天賜。“你要找張魯報仇的話,我不會阻攔你,也沒能力阻攔你們。既然都是蛻變者,而且是全球前十,他手上自然也會有不少人命,你殺了他,我再逮捕你,這就是我自己的方案。但在你做到之前,我想盡可能和你保持和平。看看紙上麵的信息,有印象麼?”
李天賜接過紙張,開始查看上麵密密麻麻用黑色簽字筆寫上的文字。紙上條目雖多,但馬驛寫得井井有條,分別都是時間、地點、死者、以及死亡原因這幾項。從時間排列上看,案件的時間橫跨超過五年,全都是懸案、疑案,死者的死況都相當淒慘,幾乎都沒有留下全屍。
這樣的刑事案件居然超過二十多件……
李天賜覺得自己明白馬驛想問的事情,先發製人問道:“你懷疑是蛻變者做的麼?”
“嗯,這不是一般人會做的事情。那你有印象麼?”
“印象?你怎麼問起我來了?五年前我才十來歲,要說見過的話,恐怕也隻有這個案件吧?碎屍案什麼的,當初報紙新聞好像報道得挺厲害的。”
李天賜指了指紙上其中一條信息,忽然,他又領悟了過來,“你根本就不是想問問題,你隻是覺得我有可能殺死這名單上的人。”
“正確,能短時間發現這一點,你果然不是普通的中學生。”馬驛補充說,“雖然是懷疑,老實說,我不覺得是你做的。根據我看見你使用能力的時間,前後發生的凶案大多都是瞄準社會上的‘不良人士’,地痞、流氓,最著名的自然是那個販毒集團。你不是一個病態殺人犯,你在殺人的時候會用‘惡’這樣的理由掩飾,使自己內心更加舒服,這樣看來你暫時還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