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希爾住進了伊溫妮的祖母家,也不需沈青多費心。伊溫妮祖母是一個很和藹慈祥的老人,他一聽說希爾是伊溫妮在帝都的好朋友,對希爾照料有加,無微不至,沈青反而幫不上什麼忙,成了個閑人。
沈青被村長安排到了一戶很特別人家居住,戶主曾是帝國的一名軍人,退役後帶著家人到了村莊隱居。
村長的此舉用意頗深,他告誡沈青,“村子裏的人大都親近革命軍,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這阿道夫一家身份特殊,我把你安排到他們家,就是要讓你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防止他們向帝國告發你們。雖然我給你們打掩護,說你們是帝國的商賈,但是帝國的城牆上就貼著抓捕夜襲的告示。這個村莊消息雖然閉塞,但還是會有有心人的,你一定要多加留意!”
村長的行為讓沈青大為感動,他羞澀地撓了撓頭,“村長,我還不是夜襲的一員呢!”
村長笑眯眯地瞧著沈青,“你小子看著就順眼,將來一定會成為夜襲中的精英,將那些帝國的蛀蟲們消滅掉……”
“嗯!”沈青附和,也算是給他自己打氣,“我一定會成功的!”
阿道夫一家的確是村子裏最與眾不同的,剛入住他家的那一晚,沈青就領略到了。
初次見麵時,阿道夫就給沈青留下了很深的印像。阿道夫身上的衣衫雖算不上華貴,卻也熨帖得筆直整齊,尤其他的頭發毫縷可辨,梳到了腦後,露出了光潔寬大的額頭。
阿道夫站在院中,沐浴著月光,在拉小提琴,琴聲悠揚舒緩,卻讓人心悸不已,曲調中似乎蘊含著某種神秘的魔力,那是一種蟄伏在黎明前的嗜血狂獸的怒吼聲。
隻是一眼,沈青就感覺到了阿道夫的與眾不同。
有這樣一句話,領袖是天生的,之前沈青一直都不信,見到阿道夫之後,沈青恍然明白,這句話是正確的。
阿道夫不僅愛好音樂,還精通繪畫。沈青邁進他的小房間,被他房間內的布置嚇了一大跳。
潮悶陰暗小屋的四壁高懸著生物標本,這些標本隻留有頭顱,眼睛都瞪得奇大,沈青被他們盯得渾身發毛。
屋子的角落裏,用木頭搭了個簡易的chuang鋪,整個屋子都被書籍占滿,沒有空餘的地方。
屋子中央豎立著木質畫板,畫板上釘著一副尚未幹透的畫作,是典型的洛可可風格。
畫作甚是簡單,以赭紅鋪為底色,上繪一隻流淚的巨目。巨目圓張,說不出的詭異。
沈青信手從書堆裏抽出了一本書,泛黃的羊皮紙山用古老晦澀的文字書寫著《帝國階級論》。
翻了幾頁,書中的內容讓沈青非常反感,裏麵宣揚些階級論,貶低貧農。
阿道夫突然從沈青的手中搶走了《帝國階級論》,扔進了書堆,神色不悅,“這都是我父親年輕時愛看的書,不適合你!”
“你懂音樂嗎?”阿道夫發問。
沈青微微點了點頭,“不怎麼懂,稍稍了解一些吧!繪畫我倒是ting在行。”
阿道夫眼中冒出了驚奇的光芒,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像阿道夫這樣有學識的年輕人還真是鳳毛麟角,能夠有一個和他相仿的年輕人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