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這支艦隊的艦長起初並未在鐔炳耀和劉一的計劃當中,當他們真正踏上旗艦麵向即將迎來的大戰時,內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接下來將要開啟的全新而又充滿危險和艱辛的未知旅程,他們知道沒有任何退路,因為這是早在幾個月以前就已注定的事。
那是一個驚魂的夜晚。
暴雨中,一艘燈火通明的客輪在茫茫海麵上孤獨而又緩慢的向前行駛,巨大閃電一次次撕破漆黑夜空。
客輪大廳裏喧囂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絲毫不受外界令人討厭的暴風雨的影響,三五成群,衣著華貴,正聚在一起談笑風生,而忙碌的侍者熟練的托著托盤裏的酒水穿行於人群之間。
大廳一個角落裏,一張餐桌旁坐著一位中年男子,他對麵是他兒子,叫劉一,今年20歲,一頭清爽的發型,一張俊俏的臉龐,帶有少許稚氣。
劉一窩在椅子裏手中拿著水杯,時不時呡上一口,思緒早已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劉爸爸坐在一旁看在眼裏。
他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向兒子笑著試探:“旅行還滿意嗎?”
劉一放下手中的水杯,平淡的回了一句:“還可以!”
劉爸爸在一旁思索片刻,輕咳一下,用小心翼翼的口吻說:“你知道的,我們不是有意向你隱瞞要離婚這件事!”
劉一不說話,隻是靜靜的坐著,聽著。
劉爸爸一頓,繼續說:“你剛剛高考取得這麼好成績,而且下個月就是你生日,我不想破壞你心情。”
“那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的良苦用心!”劉一似笑非笑,語氣古怪,接著繼續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你們要離婚這樣的事實嗎?”
聽完劉一的話,劉爸爸並未立刻作答,隻是歎了口氣,遲疑一陣後才進一步耐心解釋道:“世上沒有不想讓自己孩子幸福的父母,有時退一步,是為更好向前走。”
劉爸爸的話音剛落,劉一便起身,椅子也因用力過猛而倒在了地上,臉上掛滿憤然之意。
“我知道是你的錯!一直都是!所以請你不要在這裏教我做人的道理了好嗎?我不是小孩子,會思考!我媽已經和我說了全部。”
“她和你說了又怎樣?”劉爸爸從椅子上憤然起身,“為什麼你隻聽你媽一麵之詞?為什麼你總把我想的跟魔鬼一樣!我是你爸!我所有決定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都是把你放在第一位!我最不願意傷害的就是你!”
“是嗎?”劉一努力控製情緒,冷笑一下,刻意把聲音放低,“那現在就去向我媽道歉吧!就當為我,可以嗎?”
“——”劉爸爸顯得萬般無奈。
“不去?是嗎?”劉一臉上的怒氣再次顯現出來,“你現在還敢說會為我做任何事嗎?”
“這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劉爸爸臉上掛滿無奈,努力解釋。
劉一聽完欲言又止,隨即衝劉爸爸搖了搖頭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船艙房間內,床上躺著的是鐔炳耀,從頭到腳穿著時尚,臉上笑意滿滿,耳機中隱隱可以聽到音樂聲,手中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同一個女孩的照片,他正一張張的翻看著!
房間門被打開,吳一輝從門外走進來,反手又關好門。
“在幹嘛呢?”吳小輝很隨意的一問。
鐔炳耀抬頭看了一眼吳小輝,臉上依然笑意滿滿,不答反問:“夜色怎麼樣?”
吳小輝一笑,“空氣挺好!就是什麼都看不到!”
話音剛落,躺在床上的鐔炳耀突然笑出聲,這讓吳小輝有些奇怪!
“笑什麼?”吳小輝走近鐔炳耀湊近他的手機,原來他在笑屏幕上那個女孩搞怪的表情!
“你們現在怎麼樣了?”吳小輝看完故作逗笑狀,繼而試著問道,“你覺得你們能成嗎?”
“當然!”鐔炳耀一邊翻看手機,一邊不假思索的回答,“可惜啊!好不容易一次旅行,她還來不了了,好在還有你陪著!謝謝嘍!”
“你知道嗎?”吳小輝在對麵的床上躺下,若有所思!“我也該謝謝你!”
“謝我什麼?”鐔炳耀不解。
“在發生這樣的事以後,你還能像以前那樣對我!把我當兄弟!”吳一輝躺在床上手臂放在額頭上,“我不是有意和你搶她!隻是我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這我知道!這根本不是你的問題——”
“你聽我說完!”吳小輝打斷鐔炳耀,繼續說道,“我知道和我相比,她更愛你!所以我才決定不再自私下去!而你在我經曆痛苦掙紮的時候不遺餘力的幫我,這些我不會忘掉的!”
鐔炳耀聽到這裏從床上坐起來,把兩個耳機摘掉。
“其實我幫你,是因為我愧疚!”鐔炳耀說:“當我得知你要放棄的時候,的確,我很高興你這麼做,但是高興之餘我又發現這麼做不對,因為對你不公平,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幫你,會讓我心裏好受些!如果換做是你,我相信你也會為我這麼做!所以,以後就不要說謝我之類的話了!傷感情!”
一邊的吳小輝聽完笑了起來。
鐔炳耀說完就從床上起身把手機放在床上向房門走去。
“幹嘛去?”吳小輝又是隨口一問。
鐔炳耀轉身回答:“洗手間!”
在餐廳離開劉爸爸之後,劉一便向劉媽媽的房間走去,突然耳畔傳來一陣吵鬧,伴隨著東西被砸的聲音不絕於耳。他下意識的停下腳步,仔細聽起來,想要搞清楚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但是他又覺得好像聲音是從四周同時響起,正當他不知所措時,前方再次傳來打砸聲,可以聽得出來這次的聲音距離他更近了,同時在走廊拐角處的地毯上突然飛濺出了一些瓷器或者玻璃的碎片,這讓他開始驚惶失措,看到此情此景的他,顧不得多想,急忙在過道上尋找能打開門的房間,希望進去躲一躲,可隻是徒勞而已,無奈之下,他隻好撒腿向反方向的餐廳跑去。
劉一向餐廳跑來,但是剛進餐廳就見劉爸爸躺在地上,身邊有血跡,嚇壞的劉一急忙跑近爸爸,發現傷口在下腹部,看著不停痛苦呻吟的爸爸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想太多,包紮傷口要緊,於是就在餐廳裏麵尋找能夠止血的東西,但是一無所獲,情急之下他忽然想起自己穿的襯衣,便急忙把襯衣脫下來,簡單為爸爸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