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祖師和其他各派掌門對看一眼,眼中都有迷惑之意,若有高人搭救話,卻為何隻救這倆個小孩,若不是卻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天機祖師沉吟一下,接著問道:“那就是說?你們對昨晚之事一無所知了?”
二人同聲回道:“是。”
天機祖師歎了口氣,叫了一聲:“李守真。”
“弟子在。”一個神道門弟子應聲而出,高大魁梧,作俗家打扮,剛才他所站位置在一位坐著的清瘦之人身後,看來是那人門下弟子。
天機祖師問道:“是你們神亦一派最先發現神亦城一事的,你便把當日情況,再說一遍吧?”
李守真聲音粗亮,接著說道:“是,今日一早,弟子和幾位同門師兄弟辦事歸來,禦空而回,在經過神亦城上空時,弟子無意間低頭,竟發現城裏有上萬具死屍堆在一起,慘不忍睹。弟子等人連忙下去查看,隻在城裏找到這倆個小孩,見他們昏迷不醒,便先讓一位師弟送回山門。”
張繼正趕忙問道:“各位師傅?我們父母長輩是被什麼妖魔鬼怪殺害的?”說完,已經淚不成聲,想起那些發生的事和醒來不見師父,莫名其妙來到那山道前,走進古城,看見無數屍體,他有些言語不輕,明明是假裝,現在如真的一般,接著暈倒在地。
張繼承也是如此,這時想起父母,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天機祖師輕輕歎一口氣,左手輕拂,袖袍內飛出一顆紅色小珠,飛到張繼正二人身前,在他們額上心口滾上幾滾,頓時一股清涼之氣,透體而入,不知怎麼,他們心中原來緊繃繃的神經似乎也鬆上許多,頓覺心力交瘁。
天機祖師揮一揮手,站著的眾弟子紛紛行禮,然後依次退出這裏,大殿之內,隻剩下張繼正,張繼承他們九人,這時,那高大之人問道:“主持師兄,你現下用‘神魂珠’暫時安定他們?但以後你準備如何處置?”
天機祖師沉吟一下,轉頭向坐在左首第一位的道人問道:“天道師弟,你意下如何?”
天道祖師身材高大,麵貌莊嚴,是神亦祖師一派的掌門,在神道一派中,除天機祖師乾坤祖師一派,便以他神亦一派聲勢最盛。
天道祖師生性嚴峻,除管理本派弟子之外,還兼管整個神道一派中刑罰之事,神道一派弟子平日裏對主持天機祖師固然敬仰萬分,但最害怕的反而還是這個不苟言笑的神亦一派掌門。
當下天道祖師兩道濃眉皺起,過上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此事疑點甚多,急切間怕是查不清楚,按照留字應該是神魔老人所為,但神亦城一向質樸,我們不可對他們遺孤置之不理,我看還是把他們二人收歸門下吧?”
天機祖師點一點頭,接著說道:“不錯,我也是這個意思,這倆個孩子身世孤苦,我們是要好好照顧他們,隻是我已多年不收徒了?不知哪位師弟可將他們收到門下?還有他們沒什麼問題吧?”
天道祖師接著回道:“我們仔細核查過,沒有什麼問題。”
天機祖師說道:“這就好。”這時神道祖師一派掌門,天運祖師說道:“主持師兄,依我看來,最好不要讓他們二人同歸於一人門下,他們身世相近,遭此變故,仇恨在身,常在一起,想起說到這些,不免影響心境,我可收下一人。”
天機祖師想上一想,接著說道:“天運師弟言之有理,他二人小小年紀,遭此大變,我們當要好好化解他們心中怨恨,如此的確不宜讓他們共居一處,那就需要倆位師弟來收留他們了?”說著,他向眾人看去,隻見其它七派掌門,以天道祖師為首,天運祖師等人的目光幾乎同時都落在張繼正的身上,在他身上溜溜打轉著,不肯離去,卻無人去理會一旁的張繼承,不知為什麼。
這修真之道,資質極其重要,世間常有所謂天才悟道,即勝過百年修行一說,而神道一派門人,對此更是深有體會,如資質差的弟子,麵對資質好的弟子,同時進門拜師,隻幾年時間,資質好的精進神速,資質差的天差地別,資質好的受師長器重,資質差的受盡泠落,那是又氣又恨,隻怪自己沒用,沒有拜到好的師父。因此,名師固然難求,但資質上乘的弟子同樣難得,張繼正天資過人,根骨奇佳,這神道一派七大掌門自是一眼便看上他。
在安靜一會之後,那天道祖師咳嗽一聲,接著說道:“主持師兄,你知道我神亦一派一向人丁單薄,況且這件事情發生在我門下,那我這次收一個吧?”說罷,手正要指向張繼正,卻被身旁的“神道祖師”一派掌門,天運祖師搶先起身,擋在他身前,對天機祖師說道:“主持師兄,今日我一見這孩子便覺得與他極是投緣,想是與他有宿緣在,不如讓他投入我的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