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掌門人倒是一個會表演的人,把你們一群人哄得一愣一愣的。”於老突然冷哼道,頗為不服的語氣。這個時候徐簫剛攙扶著師傅回到小屋中,現在天色還早,也不想再跑到後山那麼遠的地方去。就躺在房間內,意識進入了於老的養魂木中。雖然來了有不少次,但還是非常好奇,這養魂木中竟然有這般乾坤。於老還是那副幾十年不變的樣子,右手執著蒲扇,整個人在太師椅上來回的晃悠,神情安逸。
徐簫聽於老的話,撇撇嘴道:“掌門師伯待人親切和藹,而且都是發自肺腑的聲音,怎麼能說會表演呢?於老,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於老一聽徐簫的話,立馬從太師椅上坐直,急了:“我老人家都活了一萬多年,哪裏還會去爭這些世俗上的東西,我現在追求的是精神上的,知道嗎!是精神上的!”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們都被他的那個鞠躬給嚇傻了,自然沒有注意到他後麵的反應,這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沒有注意到你的那位掌門師伯在說傳位給他的弟子時,臉上竟然沒有一點的難受,你覺得正常嗎?”
“那是掌門師伯不貪圖掌門的權勢,那種仙人般的思想,我們怎麼能揣度得了呢?”徐簫的臉上露出幾分向往來,他是真心的崇拜掌門。
“那我問你,掌門還健在,而且實力正是最頂峰的時候,為什麼會將掌門之位讓給一個實力和經驗都欠缺的弟子,關鍵就是傳位的弟子還是赴會而來的?”於老問道。
徐簫一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一道靈光閃過,徐簫臉色一變,喃喃自語道:“難不成這是大師兄赴會的前提要求?這……不對啊!要是這樣的話,掌門不應該是這副表情,老祖宗又怎麼會同意呢?這可是將天道門萬年基業交到人家的手裏。”
“你想到了?那你想得出,你那掌門為什麼會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被迫的那種?”於老睜著一隻眼睛看了徐簫一眼,淡淡的說道。
徐簫茫然的搖搖頭,他已經傻了,萬一大師兄真的不顧一切將天道門並入他赴會的那個門派,那他生活十幾年的天道門還是那個天道門嗎?
“你傻啊!”於老用手上的蒲扇狠狠的敲了敲徐簫的腦袋,說道:“我說到這個程度了,你還想不明白,笨死了。你那大師兄和你掌門之間肯定是有關係的,血緣關係,而且很可能是直係的血緣關係,甚至是父子關係。要不你那掌門能夠這麼放心的把門派交給他,而且一點擔心都沒有?”
“這不可能,掌門一生未娶,他怎麼,怎麼可能有子嗣?”徐簫猛地開口反駁於老。
於老淡淡一笑,說道:“那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性。不過這個和你我有什麼關係,還是好好做你應該做的事情,不要老盯著這些八卦事情,這孩子真是。”說著還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臉上看去失望至極,不過眉宇間還是笑意。
“我!明明是你先說的,還賴我,什麼人啊這是!”徐簫苦笑一聲。
……
夜幕逐漸籠罩這個九曲山,主殿卻是燈火通明。
偏殿中,天道門百多位長老分坐在兩側,即使是掌門普陽真人也坐在右側的第一個座椅上,隻有一個椅子空著。全場寂靜一片,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被壓製到最低。一陣咳嗽打破了這個局麵,正是徐簫的師傅徐鉉,他就坐在普陽真人身邊座位靠前。
“師弟,我說不讓你來吧,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相信老祖宗他老人家也是能夠體諒的。”普陽真人一臉關切的徐鉉。
徐鉉拍拍胸口將咳嗽止住,微笑道:“多謝師兄關心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數,死不了。老祖宗傳音讓大家都來這裏,怎麼能就缺了我一個呢?再說,我也一百多年沒有見過老祖宗了,心中也是頗為掛念。”
“是啊!一百多年了,這時間匆匆啊!”一陣聲音從空中傳出,聲音不大,卻響徹整個偏殿。緊接著,空氣中泛起一陣肉眼可見的漣漪,等空氣平複下來,原本空著的椅子上已經多出了一個人影。來人穿著深色道袍,看上去年紀不大,從表麵上看約莫四五十歲的樣子,甚至看起來比下麵的一些長老還要年輕許多,而且身上沒有帶著其他長老給人的那種壓迫感,完全就像一個普通的男子,但下麵的人都知曉,他確實就是守護天道門數百年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