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悄悄一片,太陽的光輝越發的瞧不見了,林子深處甚至已經是漆黑一片。徐簫屏住呼吸,坐在一棵樹的樹杈上,他手裏拿著一瓶傷藥,是雲秀以前給他上藥時留下來的,這瓶藥,見效快,他沒有多少時間等著傷口愈合。旁邊的肉肉也聰明的用兩隻爪子死死抵住它的嘴,不敢出一點點聲音,兩隻眼睛滴溜溜的看著遠處。
徐簫能夠清楚的聽到一雙腳踩在地上樹葉時,發出“哢哢”的聲音,那個人很小心,每一步走得並不快,但很穩,一步下去就好像在徐簫的心中踩了一腳,讓他的心逐漸沉了下去。徐簫修為不夠,導致他能夠利用的東西不多,除了對這個林子的熟悉感,就隻剩下別人對他的輕視。他不相信來人隻是為了殺人而殺人,肯定是得了他不少的資料,知道徐簫他自己是一個什麼情況,徐簫最大的倚仗便是那個人的輕視。
他並不喜歡將自己的倚仗放在別人身上,因為那樣太不受控製,遇到吳清風那樣的傻蛋還行,要是遇到真正的高手,或者生性謹慎之人,這一點便失了用處。但徐簫沒有辦法,來殺他的人修士一直都要高於他,這似乎是一個定律,不過這也沒辦法,在天道門想要找到修為比他還低的人,說實話,這樣的人確實也難找。徐簫也曾經想過扮豬吃老虎,奈何他本是豬,隻求活命,不求升天!
絲絲辛辣傳入傷口,徐簫額頭上滿是汗水,卻隻得咬住牙齒,苦苦堅持。這次的傷口比上次要大得多,用藥自然也多,這疼痛積聚起來,就好像萬蟻噬心一般,傷口處仿佛被無數瞧不見的蟲子撕咬。
“於老,你有沒有察覺到這個人來了?”徐簫需要一個轉移注意力的地方。
“有!”回答他的是於老簡潔而明了的回答。
徐簫聽了,一怒,說道:“那你怎麼不提醒我?如果不是我事先感知,恐怕我早已經死了!”說著話時,言語中已經多了幾分責怪。
“有些事情你必須要經曆,跟著我後麵走,你永遠也走不出我的背影!”
“可那至少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我才……”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隻會和修為比你低的人戰鬥嗎?如果是金丹期的來了,你是不是直接把腦袋奉送上?一場戰鬥,無非靠天,靠地,靠人!你隻要因地製宜,未必沒有機會!”
徐簫一滯,說不出話來,是啊!如果來的是一個金丹期的,自己恐怕連戰鬥的想法都已經消失了,又如何想去戰勝他們呢?
那個人還在穩穩的一點都不著急的走在林間,步步為營,求穩定,不急切。時間一點點過去,徐簫的傷口也慢慢開始愈合,那個家夥願意拖下去,徐簫自然也樂意奉陪。
那人看了看天,差不多要黑了,又看了看樹林,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雙手打出一個手訣,以他的腳為中心,出現了一個青光圓圈,好像還在輕輕顫動,照得周圍青亮一片。“萬象眼!”那人低喝一聲,雙手大張,圓圈聞聲而動,這個光圈逐漸變大,向外輻射出去。光圈從地上劃過,很快就消失了。
徐簫看到這個光圈卻一下子臉色變了,萬象眼這個法術他自然是認識的,這是一種尋找藏匿人的一種很常見的法術,也很實用,隻要是圓圈略過的地方,都會毫無保留的傳到施法人的腦海中。除非是隱身訣或者是什麼高深的修士,否則根本不可能逃離萬象眼的追蹤,當然萬象眼也不是完全的好處,這種法術第一需要的靈力很大,第二,由於傳遞的信息過多,可能導致施法者最後神智混亂片刻,但有時候片刻可能就決定生死,所以一般不是緊要關頭,很少人會用這個法術。
他抱著肉肉縱身一跳,一個翻滾,便從樹上下來。果然,徐簫剛剛跳下,一道風刃已經切在了樹上,之前徐簫坐的那根樹杈被切斷,掉在地上,發出一陣聲音。徐簫沒有時間去看那顆樹如何如何,他要的是保命。他剛剛抬腳,風刃又至,不過還好,他走的及時,隻是擦破了一點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