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祖宗那邊的腥風血雨,刀劍拚殺相比,徐簫和芊芊兩個人這邊走的倒是一帆風順,但這一帆風順得有些詭異,甚至詭異到讓兩個人感覺有些不寒而栗。無知者無畏,徐簫和芊芊兩個築基期的無知者,帶著一往無前的無畏精神進入天道門最輝煌的結晶,但走了這麼長時間,如果徐簫兩人在沒發現問題,那就不是無知,而是白癡了。白淨的通道裏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已經腳步聲後麵帶來的回聲,通道裏好像什麼都沒有,卻又好像什麼都有。
他們從進入,到現在,一直在走,好像這個龐大的玉清殿就是一個巨型的迷宮,一條曲折離奇的道,一路通到底。隨著兩人越走越遠,心也逐漸的沉了下去,如果出現了一兩隻試圖阻攔他們的陣法甚至是妖獸,哪怕這些東西實力差到連徐簫區區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一刀都能劈開,他心中也不會這般忐忑,那至少證明這裏還是有其他生命的存在,但是什麼都沒有。關鍵是,兩個人不停地走,絲毫不敢放鬆,生怕在他們鬆懈的時候,前麵竄出個什麼東西來要了他們的性命,恐懼之中,徐簫不由得舔了舔已經有些發幹的嘴唇,他身上的水分基本上都化成冷汗滴在地上。但走了足足半個時辰,除了潔白如新的漢白玉,就是毫無差別的拐角。他們不是沒有嚐試著原路返回,在寶藏麵前,命還是更加的重要,但隻要他們往回走,一道漢白玉的牆壁就會出現在他們回頭的第二個拐角處。這個時候兩個人才知道,他們已經成為了一些人眼中的遊戲物品,自己的慌亂隻能增加那些人或者是那個人的興奮而已。
徐簫和芊芊雙雙咽了一口塗抹,眼神中流露出驚恐和……幾分安慰,如果他們來的是一個人,而非現在兩個人的話,恐怕早就在這種極度壓抑的氛圍下發狂了。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麵對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永遠就這麼走下去,永遠也走不出盡頭,而麵對旁邊的漢白玉,他們的法術起不來絲毫的作用,這裏真的可以說是求天無路,跪地無門。
又是一個圓角拐彎,毫無新意,徐簫嘴裏不由得嘟囔一句,他如今試圖用自言自語來減輕心中愈發沉重的心情,一個人最痛苦的時候不是遇到挫折,而是一直走在黑暗中,卻怎麼也看不到光明!就和現在的徐簫一樣的感覺,原本貴重的漢白玉在他看來和小池鎮中一些沒錢的農戶用爛泥糊成的牆一樣,毫無價值!
然而等他們真正的轉過去的時候,對麵的卻不是繼續沒有終點的通道,而是一個黑色的房間,至少來說,從外麵完全看不清楚裏麵到底是怎樣的場景。淡青色的木製門框和外麵的漢白玉相襯,青白相間顯得格外突兀,這是一對很怪異的組合。
兩個人眼中一喜,沒有人喜歡在一條根本看不到終點的路上一路走下去。但兩人也是全身戒備,調動全身的靈力防備。即使他們心底也知道,能在這裏的老妖怪哪裏是兩個築基期的修士所能抵抗的,多半連對方的一下都擋不住。但擋不擋得住,那隻是一個能力問題,而是否全力以赴則是一個態度問題,無疑,徐簫和芊芊雖然能力不行,不過態度還是極其端正的人。
“你們進來吧!”說話人好像很久都沒有說話了,亦或者是剛剛學會如何說話,聲音聽上去有些怪異,沙啞,走掉。但語氣中包含的卻是毋庸置疑的命令,無疑,裏麵的那個人,或者什麼其他的生物,是一個長期處於高位的人,一句話中,有著無限的讓人信服的權威。
徐簫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如果那個家夥夥要殺他們兩個人,他們早已經身首異處,也不會邀請他們進去。徐簫深吸了一口氣,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即使輸,也不要輸場麵。身後的芊芊眼睛裏有些猶豫,但看了看走在前麵的徐簫,銀齒緊咬,也還是跟了進去。也不知他們有沒有注意到沒有,當他們踏進屋子的一瞬間,原本和漢白玉貼在一起的門框同屋子一起消失了,留下的還是一條長長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