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門式微之後的一萬年曆史,徐簫花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講完了。對於悠悠萬年來說,半個時辰,太短太短,但對於徐簫來說已經是講得口幹舌燥,為了將這段曆史講的豐滿一些,他腦子裏麵關於天道門的過去,不管是玉簡中有記錄的,亦或者一些小道消息,全部都被翻出來講了一遍。
前輩兩指間還夾著徐簫那枚銅板,仔仔細細的看著,那眼神感覺就好像是和心愛的姑娘久別重逢,喜悅,思念!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徐簫的述說。徐簫也拿不清楚師傅的遺產怎麼就和眼前的前輩扯上了關係。可能是注意到徐簫的目光一直盯在他手上,前輩輕笑一聲,聲音不大卻讓人格外的安心,說道:“這枚銅錢,你好好保存著,將來也許有作用。”說著,銅錢漂浮起來,在空中輕盈的飄動,最後落在徐簫的手上。
“前輩能不能告訴我,這枚軒轅寶鑒到底是什麼東西?”徐簫虛心請教。無疑能讓這麼一個厲害的角色看重的東西,肯定有著非比尋常的價值。
前輩笑了笑,如和煦春風拂過,讓人從心底裏對他產生好感,聲音洪亮堅定:“一切皆有命,你自己東西還是自己去發掘的好。再說,我告訴了你,對你未必是好事。”
徐簫有點想翻白眼的衝動,但心中的理智告訴他這樣對之前給予自己幫助的人,是一件極其不禮貌的行為,才終於忍了下來。
“聽你這麼說,天道門這些年過的很艱難?”前輩坐直了身子,看著徐簫。
徐簫點點頭,這些年,天道門過得豈止是艱難,那是非常的艱難,即使在天襄郡,和天道門交好的門派也不多。對於門派來說,虛無縹緲的友誼遠遠沒有到手的利益來得實在,在天襄郡,作為第一大派的萬劍閣自然是所有門派巴結的對象,就因為萬劍閣有對天襄郡各種資源的定價權,說句難聽的話,就是萬劍閣的一個普通弟子,在其他人看來,也要比其他門派弟子高上一籌,就因為他們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師門。而天道門呢?雖然是天襄郡內,實力前幾的門派,在萬劍閣的刻意打壓下,幾乎很少有門派來往。雖然天道門每年都送出去不少的禮物什麼的,但友誼在利益下,是非常的脆弱,誰能保證今天還稱兄道弟,明天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前輩微微點頭,但是並沒有太多的表示。
徐簫看到前輩隻是微微點頭,既沒有關心,也沒有對天道門這些年來的式微表示出憤怒。他有些想不明白,在之前說到天道門萬年曆史的時候,前輩明明表現出非常的關心,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卻突然轉變了態度呢?
咬咬牙,徐簫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雙膝跪地,說道:“請前輩一定要出手幫助天道門,要不然隨時都有滅派的危險!”其實徐簫從心底裏還是希望天道門能夠強大起來,那裏盡管有種種不是,但好歹是養育了他十幾年的地方,說沒有感情是假的。他隻是希望,等天道門強大了,不要將它的實力展現在他自己身上。
徐簫對眼前這個隻相處不到一個時辰的前輩很有信心,這是一種直覺,心底泛出的一種強烈的感覺,一種莫名的信心!隻要前輩出手,天道門不但能夠解決這次因為濫殺其他門派弟子而帶來的危機,甚至能壓過萬劍閣一頭,成為天襄郡第一大派。
前輩隻是輕笑了笑,風清雲淡!徐簫看著這個笑容,生出一種錯覺,哪怕再大的事情,前輩也能笑著不去理會。前輩開口說道:“我幫不了的,因為我根本出不了這個屋子。再說,天道門數萬年的曆史,其中的底蘊是你不能想象的。”眉毛突然跳動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麼,補充一句說道:“至少現在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