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辰怔怔的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牙痕,內心有那麼一絲解脫,卻有更多的不甘。
“你沒事吧?”尚向咬著牙問道,眼中血絲彌漫,似有似無的淚光在其內閃動。
聶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表情。對著眼前的兄弟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別笑了,比哭還難看。”尚向說著撇過頭去,有那麼幾顆眼淚掉了下來,似是要掩飾什麼。
“他被咬了,天啊,快看,他被咬了,不行我們一定要殺了他。”這時周遭邊上一個年輕的婦人驚恐的看著聶辰。
尚向聽到這話眼中的凶光大顯,手中的弩弓立刻架起,對著那個婦人的腦袋,“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
沒有人懷疑,隻要這個女人敢再說一次,尚向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弩箭可以輕易的穿透她的腦袋。
“算了,尚向,他們害怕我是應該的。”聶辰有些心冷的說道。
“算了?!那婊子手裏蛋糕還是你冒著生命危險搞來的呢,媽的,這算什麼世道。”尚向憤憤的抽回了弩弓,悶聲吼道。
什麼世道!
這個問題頓時讓聶辰心中泛起了無限的滋味,無奈、嘲諷、慶幸、害怕、絕望、不甘??????
“已經沒有什麼世道了??????”聶辰似乎並不想說太多話,哪怕是知道自己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說話了。
漸漸的聶辰感覺身體有點發冷,病毒隨著傷口開始向全身蔓延,他不知道留給自己還有多少時間。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向著船艙內一個房間走去。
尚向見到他站起來要走,也顧不得那個嚇得半死的婦人和其他人,攙扶著聶辰去小房間。順便撿起了那把消防斧,也帶了進去。
“你們要是誰敢跟過來,我就殺了你們。”
那群人當中有一個叫楊誌超的青年看了他們一眼,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過,“我覺得我們應該將尚向手中的那把弩弓弄過來。”
“可是,那是尚向自己的東西,再說了他也絕對不會給我們的。”
“現在聶辰已經被咬了,最多半個小時之後,他就會徹底的變成什麼都不知道的喪屍,到時候尚向也不會舍得殺他,所以尚向也一定會死在聶辰的手裏。我們隻要把門鎖起來,等到天黑還沒有動靜的話,就往房間裏麵放火,等到把它們都燒死以後,就可以拿到那個弩弓和消防斧了。有了武器我們就可以自己尋找食物了。”楊誌超陰狠的說道。
“但是??????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畢竟這兩天的食物都是它們出去找回來的,而且大家都是同學。”一個女孩子有些害怕的說道。
“殘忍,你沒聽到剛才尚向說要殺我們嗎,等到它們變成喪屍,撕咬這你的身體的時候就不殘忍嗎,食物是他們找來了的,但你不想想,我們才分到多少食物,要是武器在我們手中我們自己一樣可以找到食物。
同學?當它張開嘴咬你的時候,絕對不會顧及你原本是他的同學。”楊誌超輕蔑地說道。
那個女孩原本就很膽小,被他這麼一嚇唬,有心幫聶辰他們說兩句好話也不敢了,其餘十來個人裏麵有五六個年輕人都是以楊誌超為首的,剩下的也就是幾個婦女孩子,當然不會悖逆他說的話,更何況聶辰確實是被咬了。
通過這兩天生死掙紮當中他們知道了,凡是被咬的無一例外的變成了那種沒有任何思維隻知道拿活人當做食物的怪物喪屍。
聶辰躺在床上,將被套撕成條狀,然後將自己的手腳都綁了起來,本來聶辰打算讓尚向綁,畢竟自己綁絕對沒有別人綁的緊,但是尚向不肯。所以隻能自己綁自己。
然而尚向也知道情況的嚴重性,雖然他舍不得,但是也知道孰輕孰重,所以他站在那裏咬著牙,沒有啃一聲,卻也沒有組織聶辰。一臉痛苦的神情,已經將他的內心情緒表露的無疑了。
沉默了良久。
“我們認識多久了?”
聽到聶辰忽然這麼問,尚向怔了一下,隨即苦澀的到:“有六、七年了。”
“我記得那時候是因為一本作業答案書才認識的,嗬嗬,那時候你小子為了那本答案書,沒少出血請我吃東西。”
“老子那時候差點就連小雪都讓給你了,好在你小子也算識相,不然我都有動過硬搶答案書得念頭。”
聶辰想到當初的那些畫麵,無比的懷念,咧開嘴想要大聲的笑一笑,但是他得胃部忽然一陣抽搐,胃酸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充斥的他得胃。張開口一股難聞的黃疸水吐了出來。
算算時間,已經距離被咬兩個多小時了。這已經說明聶辰的身體素質不錯,如果換做身體素質差的一個半小時就會變成喪屍。
從他手中暴起的青筋可以想象他現在有多痛苦,饑餓的感覺瘋狂地占據的著他大腦的理智。肌肉不自覺的抽搐著,皮膚變得暗紅後又開始漸漸的想灰敗的顏色轉變,而且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