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劈山開路先鋒連“由苦變甜,由打石頭的兵,一躍成為技術兵,在未來的戰場上,將和我軍應急機動作戰部隊並肩戰鬥,那多威風。這話不錯,但是當前首要的還是野戰工兵是要當好義務兵。

開電機的兵先鋒連現在有很多的誌願兵,這是軍隊走向現代化的標誌。但他們的妻子們卻都是農村姑娘。

趙自體的妻子叫唐寬菊,懷抱一歲的孩子,她和幾個誌願兵妻子同住在操場東頭的一排平房裏。每戶有兩間屋,裏麵有張床鋪,外間生的鐵爐子,燒的有煙煤。這個軍營沒有女的,隻有他們一年來一回,在軍營裏放射著光芒。

我把他們叫到一起,想了解新時代的戰士愛人心中想的啥。但是,沒能如願,我的本子上隻是記下了她們的名子。不是她們不大方,而是她們不願說。他們在家中都有不少困難,但他們把苦水咽到肚子裏,過著像沒有男人一樣的生活。但她們為什麼又要找這些幾乎沒有希望隨軍的大兵做丈夫呢?她們說,軍人素質高,樸實,可靠。

事實也是如此,我們還是來談談唐寬菊的愛人小趙吧。他是開發電機的,他在許多豪華大酒店發過電,見過很多世麵。他說,說實在的,兩地分居,有時也想念自己的妻子孩子。老總說,你想家了嗎?幹脆給你找一個,說說話算了。我說,咱是當兵的,要管住自己。你看那些房間裝修的水彩畫都是裸體的。俺見過洗桑拿,衝浪式的,衝過之後,再蒸,像蒸豬似的;裏麵全是按摩小姐,站著一溜兒,等著,像麵條兒似的。港式的,台式的,泰式的,什麼式的都有。老總說,按摩按摩吧,俺說,不行,受不了。有時服務員小姐出去夜宵,自己掏錢,也邀請說,老鄉,今天我請客,明天她請客,俺說,對不起,俺不會喝。她們說,男子漢上天能飛行,下海會遊泳,不會喝,騙人還是磨鬼呀。俺說,上天的是空軍,下海的是海軍,俺們是陸軍,真的不會。拜拜了。

四點下班了。晚上九點上到淩晨四點。不分白天黑夜,俺不去!時間長了,有的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俺說沒有。咱是結了婚的,老婆孩子在農村不容易。軍人要有責任心!服務員同誌很服氣,說你們是真正的男子漢。

咱們誌願兵一個月才六百八十元,養活個家庭都困難,能消費得起嗎?那些按摩女也才十八九歲,身材窈窕,穿著很性感的衣裳,按摩室都是單間的,我在北園路,金馬大酒店,執行任務一百天,當時開業沒有變壓器,空調帶不起來,我帶一台機器,還有兩個戰士,支援地方建設,還有個軍民關係問題。那裏有省市特級娛樂場所。有省物價局規定的價格。新華那裏也是這樣。外麵承包,金馬桃園一夥是濟南市的,對麵是阿裏山大酒店,三陪小姐隨來隨走。玉泉森聖大酒店,在趵突泉裏麵。有時裝模特隊,娛樂性很強,穿著很窈窕,小姐模特在飯廳裏晃悠。戰士們說,在西郊駐地,這裏找女的沒有,隻有母豬。她們長的不比電影明星差。一天兩千元,三個月十八萬,要撐多少個農民打工。雖然酒店服務員都是單身,她們也熟視無睹,她們走她們的,各幹各的。

外麵的洗頭房,洗腳房很紅火,咱軍人的錢都是血汗,咱玩不起,處於那個環境,咱們當兵的太清苦,日子過的太清苦,外麵有錢人吃的好,玩的好,有大哥大,咱打電話都打不起,有時也想多掙錢,過自己的小生活。那個房間,貼歐州風情畫。半裸全裸的,小單間有十平方米,點小蠟燭。門很多,像坑道似的,形成一種很雅,很幽深的感覺。空間很小。像迷魂陣,公安局到十點去。不準有色情服務。檢查。他們從三樓去,裏麵的人從後門走了。進去的人,原則上是夫妻,朋友,什麼身分都有,裏麵是小單間,音樂什麼的,服務員在門口站著,這是夜總會。桑拿是一條龍服務,小鍋爐,浴盆能轉動,蘭花瓣式的水花。趵突泉弄花燈,正月十二去,十七才回來。每年人們要看花燈,我們是共建單位。這是當今的世界真熱鬧,可我們是誰,二郎山連隊,我們的光榮是艱苦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