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交錢了,保安費……”一個穿著保安服,但身上卻帶著酒氣的年輕男子向邵姨喊道。
而他說完,就和另兩個‘保安’往涮串車前一坐,自顧自的取過食碟、托盤,取著涮串開吃。
他們這動作十分熟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呃,孩子,你等會啊……”
邵姨又把手裏的炸串夾子遞給穆飛,自己趕忙向那保安走去。
她順手,從箱子裏摸起三瓶啤酒,打開後放到那三名保安的桌邊。
“來來,隨便吃,不用客氣哈……”
邵姨陪笑的說著,又從包裏摸出三張一百的,還有不少五十、二十的,捋好了遞到那領頭保安麵前,“喏,正好八百,您數數。”
“嘖……”
那保安扭頭一看這些,麵露不耐神色,“怎麼這麼多零錢?”
“喲,你看看,我這一著急,就忘換成整的了。嗬嗬,下次,下次一定給您弄整的,好吧?”邵姨陪笑道。
聽了這話,那保安才帶理不理的將那錢接過來,他也不開收據什麼的、就那麼大咧咧的把錢往小包裏一塞。
“記住了啊,以後都要整張一百的,要不然我們不好數。”
“還有,給我炸二十大串、十個腰子,快點的。我們著急,吃完還有事兒呢……”他說完,擺擺手,示意邵姨可以走了。而他又轉過頭和那兩名同伴繼續大吃特吃。
“哎,好的,馬上就來。”邵姨陪笑著說完,又走了回來。
“唔……”
看到這一幕,穆飛不禁撇撇嘴。
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什麼,但穆飛卻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三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保安,而是流氓混混——穆飛在賓南是幹什麼的?這類人他看的多了。
他想著,再向周圍望去。周圍的商家,都是用可憐的眼神望向邵姨這邊。他點點頭,這更加證明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這時候,邵姨也回來了。
“阿姨,他們……”穆飛問道。
“噓——”
邵姨卻是趕忙打斷穆飛,用手肘輕輕頂他兩下,小聲道,“孩子,別出聲。咱趕快把他們打發走,有什麼事兒一會再說。”
穆飛隻能閉嘴。
那幾個人雖然沒少吃,但吃的還挺快,可能是著急繼續收費。而他們吃完一抹嘴,抬腿就走,根本就沒提給錢的事兒。
“呼……”
見那幾人走了,邵姨長出一口氣——不隻她長出一口氣,就連在吃飯的顧客,也鬆了口氣。
“邵姨,那幾個……不是保安吧?”穆飛明知故問道。
“什麼保安?他們是什麼保安?他們是這附近的小流氓!!”
邵姨打開話匣子說了起來,“他們是打著保安公安、保安費的名義,對夜市街這些商家勒索。你不給‘保安費’,他們就跟你搗亂,讓你做不了生意……”
“我這一個月管理費、衛生費九百塊,還得給他們八百塊錢保安費!而且要是光給錢,買個消停也就算了,他們還時不時混吃混喝……唉……這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邵姨連吐苦水。
“嗯。”
穆飛點點頭,心道果然是這麼回事。
“對了,小飛,你找阿姨,是什麼事兒來著?”邵姨又問道。
“阿姨,那個先等會兒再說,我先打個電話……”穆飛道。
說完,他走到一邊,摸出自己的電話,在上麵按了幾下,調出一個叫‘紅毛’的名字打了過去。`這紅毛,就是被穆飛扁過兩次的混混頭子。
第一次,他聖誕節喝多了,欺負艾佳和小才女,正好被穆飛撞見,被穆飛打的骨折。事後他又被拉到軍區一頓收拾——當然,這個穆飛是不知道的。
第二次,呂蠻找他來教育穆飛,卻反倒被穆飛給教育了。
而經過這兩次教訓,現在的這紅毛算是老實了——他知道穆飛這種狠人他惹不起的,所以他幹脆就沒有報複的打算。
相反,他還想討好、拉攏穆飛。
其實當時,他要跟穆飛交換號碼、穆飛是拒絕的——穆飛覺得自己和他沒有什麼交集。
但穆飛轉念一想,雖然自己和這家夥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但他卻是這自己的‘地頭蛇’,至少自己要是想打探個消息什麼的,有他在倒也方便許多。
正是這樣,穆飛當時才他把的電話記下。誰知道,這還真用上了。
“嘟……嘟……”
一陣忙音之後,那邊接聽了電話,“喂?誰啊?”
“我是穆飛。”穆飛答道。
“穆飛?哪個穆飛,不認識。”紅毛帶理不理的道。
“去年聖誕節的事,你還記得麼?前一陣呂蠻的事情,你忘了?”穆飛提醒道。
“聖誕節?呂蠻……哎哎哎,想起來了,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紅毛可算是想起來了,他趕忙陪笑,“原來是飛哥你啊,我這接電話也沒看名片。咱們還第一次通電話,我沒反應過來。嗬嗬,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