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被自己老婆一頓教訓,頓時鬱悶,但他依舊嘴硬。
“他們說就說去,我怕什麼?我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幹那些事兒,我還怕他們說嗎?”
“再者說,我就不信這個勁兒了,他們能說一天、能說一周、能說一個月,他們能把一直把這事兒說下去嗎?”
“哼!”
說到這裏,林父一仰脖,把那杯原本是拿給林母的茶水給‘幹’了,水多少有些熱、燙的他一咧嘴。
其實,林父也僅僅是話這麼說而已,實際上他的真實想法是:‘我想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我要是真有辦法,我早就想了。還至於鬧到被學校停職嗎?’沒錯,林父也很無奈。
雖然他是‘做學問’的人,心性比一般人要好許多,看得開。但話說回來,他畢竟是個老師,隻要是老師、就沒有不注重自己名聲、聲譽的——‘為人師名’,形象很重要。
特別是象林父這種‘老實巴交’的類型,他老老實實、兢兢業業工作一輩子,沒賺上什麼大錢、也沒混到什麼高位,就求個好名聲。
可是‘清’了一輩子,老了老了,弄出個‘生活不檢點’、‘和學生有染’的緋聞事件,這事兒不但弄的同事、朋友、學生、鄰居眾人皆知,他還因此被停了職,他不無奈?能不鬱悶?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還被冤枉的,根本就沒那事兒。
就這種情況,說無奈都是輕了,他憋屈的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至於那句‘清者自清’,他也隻是自我安慰而已——沒錯,是有‘清者自清’這麼個說法不假,但別忘了,還有個說法、叫‘眾口銷金’——林父明明沒做什麼、卻被別人給‘銷’了。
而林父不說還好,一說那些話,林母更生氣了,她瞪大眼睛盯著林父,“還清者自清?還身正不怕影子斜?老林,你別自欺欺人了好嗎?這僅僅是什麼‘影子’,隻是形象、名聲的事兒嗎?”
“今年你都五十二了,再有四五年你就要退休,就算這幾年你不再進一步、就憑你現在的職稱,退休之後一個月兩千塊退休金拿著,你一輩子都是單位的人,下麵那些人見你都得叫聲‘老教授’。還有其它的福利,什麼這個保那個險的,你比我更清楚,我都不說了……”
“可是出了這種事情,你現在、是被停職。再鬧下去,就是被辭退、被開除。到時候你不是單位的人,你根本就不是正常退休的,到時候你什麼都沒了……”
“再換種說法,你老林辛辛苦苦幹一輩子,到最後你連名聲帶待遇、福利,你什麼都沒撈著啊你……”林母一臉惱火、拍著巴掌說著,語氣中滿滿的恨鐵不成鋼。
一聽這話,林父隻能幹喝茶水、其它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就象林母說的,這些事情、又豈是那麼簡單?他又豈能不知道?
還是那話,他知道也沒有辦法啊,隻能在這裏自欺欺人。
“呼……呼……”
林母被氣的夠嗆,喘了半天,才消氣一些。
“這事兒我告訴若儼了,他說會想想辦法的……”半晌之後,林母說道。
“若儼那麼忙,部隊規定那麼多、那麼嚴格,他哪有時間回來啊?你瞎說什麼啊?”林父也有些惱火的責怪道。
他不想讓林若儼知道這事兒,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後者在部隊、要求規則的確是又多又嚴格。另一方麵,其實也是林父覺得有點丟人,所以不想讓子女知道這事兒。
更別說,林父他本來就是好麵子的人。
“哼,我不知道若儼忙麼?但我不告訴他,還能怎麼辦?就你這事兒,除了若儼、還有其它人能解決嗎?”林母冷笑兩聲,反問道。
好吧,林父理虧,再次老實了。
“丁鈴丁鈴……”
二人話正說到這裏,單元門的電子門鈴響了起來。
林母不滿的瞪了一眼自己老頭子,起身走到門前。
“誰啊?”
林母拿起門鈴的‘通話器’,問道。
“呃,阿姨,您好,我是、我是穆飛啊……”
“我回賓南辦點事兒,就順便過來、看看您和叔叔,你和叔叔都在家呢啊?”穆飛的聲音傳了出來。
一聽穆飛的聲音,林母頓時臉色更沉。
“看我們幹什麼?雖然你現在和若伊談戀愛,但離結婚還遠著呢吧?你上門上早了!”
“啪嗒!”
林母說著,就把通話器一關,掛斷了通話。
其實,林母不太喜歡穆飛不假,但已經算不上‘深惡痛絕’了,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對於穆飛的看法已經改觀了許多——‘就算這穆飛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但他也還可以吧,至少不是那種一無是處的小流氓。’所以,正常情況下就算是林母不得意穆飛,也不至於不讓他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