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染帶著些許緊張和期待走進一樓大廳。
在邁進來的一瞬間,那隻抓住她小手的大手鬆開了,隻留給她一個背影,她心頭一晃,很快恢複自然。
事實如此不是嗎?
難道還要他拉著她的手到老太太麵前正式介紹她是他的“契約寵物”。
走進大廳,一種低低的氣壓迎麵撲來。
平時話最多愛嘰嘰喳的小卉全程低頭做事,頭就沒有抬起來的時候。
個個循規蹈矩,嚴謹再嚴謹,他們最大的成功就是在老太太眼裏是一團空氣。
“敖兒,回來了。”語氣淡淡,沒有起伏,但透著長輩對晚輩的喜愛。
隻是這樣的音色充滿時間積累的滄桑,少了女性長者的慈愛和柔和,多了份剛毅和力度,單聽聲音就給人一種距離感,冷冷的。
“恩,奶奶,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累了吧。”
“不累。”
了解祁勝男的都知道這種程度已是她能做的極限,最溫柔的時候,即便和兒子祁常康也不會如此。
秦沐染看著對麵的老太太,心弦緊繃,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剛剛的好奇是多麼愚蠢,麵前的這位老人不比祁敖的氣場弱,祁敖眉宇間的眉宇像極了老太太,往那一坐,不需多過多的言語,氣勢迫人,犀利敏銳。
祁勝男端坐在正重要的長沙發裏,祁敖則坐在一旁的獨立沙發,她舉手投足透著高貴與優雅,雖然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道道痕跡,但不得不說她依然是個美麗的老人,想必年輕時是個冷豔美人,她的氣質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學來的。
高雅,冷傲,淩厲,強勢……這三個詞揉雜在一起便是這位祁家最高掌舵人祁勝男。
年過七旬,不輸給任何一個年輕人。
秦沐染忐忑不已,可祁敖沒有發話的意思,她傻傻的站在原地,祖孫倆簡單的對話後,她愈發覺得自己多餘,走不是留不是。
“敖兒,我聽說你最近常常來北樂,是不是公司有什麼新項目?”祁勝男突然問道,語氣和平時一樣,似乎隨口一問。
說話時冷冷的望向秦沐染,眼波平靜,似廣闊深沉的大海,無論發生什麼也不過是一望無際中一朵浪花罷了。
秦沐染被祁勝男看得渾身不舒服,她不知道這樣“審視”別人是不是他們這群所謂上流名仕生來的習慣,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又做不到瀟灑的轉身就走,幹脆杵在原地低頭想自己的事情。
“最近來北樂在做讚助學校的案子,多數還是在公司那麵。”祁敖回道,見祁勝男注意到秦沐染,他這才把目光落向秦沐染,仿佛秦沐染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存在。
“她就是那學校的學生?”祁勝男點頭,平淡的語氣透著一種極其傷人的輕視,不是一刀的疼,而是細細密密的針尖站在身上。
這樣的第一次見麵,秦沐染無法像對祁老先生那般對老太太喜歡,比祁敖還要令她排斥。
“嗯,她是秦沐染,大一的學生,負責學校的一些事情。”祁敖開口介紹,深邃的目光凝視秦沐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