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無憂之主(1 / 2)

この物語はフィクションにて候(本故事乃虛構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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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牛的疾行雖然迅捷,但這看似短暫的旅程卻並不讓兩方舒心。未成年的偶像們忍受著彌漫於帷幕間的杜康之味,那是因劇烈顛簸酒瓶震碎而飄溢出的清酒。與此同時,年輕的少女還要對前方那個“不懷好意”的男子時刻保持警戒之態。

而前方副駕駛上的有樂也不得不接受後方少女沒完沒了的疑問,譬如:

“剛才襲擊我們的是什麼生物?”

“拉車的是什麼怪物?”

“這裏還是日本嗎?”

之類的話從上車以後就沒有停止過,軍師隻得以沉默應對,卻不料爭論愈演愈烈,他也隻能感歎換了個新環境以後人與人的反應差別何等之大。

八年前他轉魂於此之時,所在之地出雲恰臨中之國,主家尼子麵對“妖臨城下”的威脅卻無守土之兵。情急之下為了自保也為了新的家人,隻有八歲的魂穿者硬著頭皮充當養子。沒有疑問沒有抱怨,自薦引山**,過關原跨木曾,前往近畿霸主織田家作為人質,以求得救兵支援。

花開花落了八度春秋,依舊是這條道,前度幼狼今又來。同樣溶解於記憶裏的,還有城外草屋內的彌齒茶香以及團子的糯甜,那是屬於一位名叫“歸蝶”女子的味道。

就在軍師閉眼冥思著過往煙雲,一行人也是來到了這間名為“茶峠屋”(注1)的草屋。茅草上青苔,牆角爬褐黴,澀雅古舊之氣撲麵而來,一切都和印象中的完全一致。狹小的團子鋪看上去其貌不揚,位置也非繁華之地,然而賓客卻絡繹不絕。

“呼……終於擺脫了那股刺鼻的味道。”

“哇,果真像時代劇一樣唉~”古樸的建築,引來這些現代少女們的一番感歎。

“師傅,您不是說八年未入尾張一次嗎,怎麼還能記得這麼清楚?”

“別說八年,就是十八年、八十年我都記得。畢竟……”八年前的記憶,如漲潮的長良川水湧入腦中。而後一陣飽含磁性卻又輕浮的男中音後,決堤的思緒瞬間被凍住了:

“歡迎歡迎,哦。那邊的女士們,真是漂亮啊。能否賞光,進屋一嚐小店的團子?”

攬客的男子一身茶白相間的敞袖和服,上繪五瓣木瓜。與有樂一樣,無有後別的發髻,同是一頭流行於橋西側異人間的發型。濃黑的眉間下,紫色的瞳仁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神秘感。

軍師是聽過傳聞的,曾經因為歸蝶一個玩笑而開啟的團子茶屋,如今卻被一個男子經營而那個男子,正是先代信長的次子上總介,織田家的現家主。時光的荏苒,賦予了他成熟,也賦予了他知惠,甚至還賦予了他吸引異性的俏皮與幽默。

然而,上蒼是公平的,時光沒有賦予最後一樣東西,而缺少這樣東西在紛雜的亂世裏則是致命的:威儀。

“若様(少主)……”有樂默默低語,相比於八年前共赴戰場的主公與長子,幼狼與這位和藹可親的次子關係更像是無間的摯友。沒有地位之別,忘掉年齡之分,和任何人都可以放下心防交談的孩子,一起被那個大姐頭欺負,幹過各種各樣愚蠢的事情……

而事過人非,歸蝶在與上總介結為連理後不久,即被暗殺入土。有樂對此不可能充耳不聞,也聽聞這場變故讓現在的織田家主更無心打理政務,可那終歸是無關聯之人間的傳言罷了。沒有親眼所見,是發現不了這美男子深邃的眼瞳後,那猶如靈魂脫殼般,三途河上飄蕩的寂寥。這樣的人,又有何心思去打理俗物呢?

“喂,那邊的變*態!”

就在獨眼青年感慨之際,和他打賭的女生不合時宜地打斷了他的回想,雖然包括當事人彌生在內的所有同行女孩都對她的堅持感到無可奈何:

“你不是說有比高槻同學更可愛的孩子嗎?總不會這個男子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吧……”

正欲宣布勝利的如月千早,注意力不自覺被一名從屋內走出來的嬌小女孩所吸引。

“兄長,客人說另點一份禦手洗團子……”

不同於他哥哥衣著的隨意,端莊的黑青兩色小袖,掩不住脖頸上如脂般潤滑細嫩的皮膚。精致小巧的鎏金發飾下,別出四條烏黑油亮的髻辮,更平添一抹可愛之味。紅彤的粉麵嵌著水晶般剔透的一對汪汪紫眸,一顰一笑間的嬌嫩欲滴,柔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擁抱上去。

“……”

對蘿莉控的如月千早來說,麵對渾然天成的藝術品,似乎每一眼就如同減掉她一年壽命似的。彌生固然可愛,可這個孩子美得令她窒息,令她不知所措。半晌之後,懷著不甘的情緒,平胸的高挑少女終於承認了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