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告訴她,“齊若宣”和田家父子,在園子裏的演武場練功。
前世文玉兒在武俠電視劇和各種武俠小說中,皆看到過晨起練功的橋段,真真正正的倒是沒見過。
一時好奇,決定過去瞧瞧,小丫鬟得了秦氏的吩咐,要好好服侍“表少夫人”,自告奮勇。
文玉兒見小丫鬟生的伶俐,問了她的名字,小丫鬟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叫玲香。
玲香很伶俐,這名字倒是取得很有見地。
玲香領著文玉兒進了園子,冬日的早晨,園子裏彌漫著薄薄的霧氣,周圍的景致若隱若現,倒像是走在仙境一般。
玲香邊走邊向文玉兒,介紹著園中的景致,轉過一片竹林,林中傳來清淺的笛音。
文玉兒好奇的伸頭瞧了瞧,透過層層疊疊的竹子,隱隱約約看到一把輪椅,和其上背對著自己的少年輪廓。
“那是誰呀?”
在文玉兒掌握的資料中,田家並無這樣一位身染有疾的公子。
玲香見怪不怪不用瞧就知是誰,“哦,那是羽平少爺。”
兩人並未因這笛音而停留,一路向前,玲香細聲細語的告訴她,“羽平少爺是田家旁支,七、八年前,和他父親一起出門,翻了馬車斷了雙腿,他的父親那位旁支老爺,聽說也傷了肺,這些年就是個藥罐子,一直靠咱們信王府用銀子養著。”
玲香覺得,既然秦氏把她指給了“青蘿”,當然要盡心盡力的,服侍好這位臨時的主子,有必要讓她理清府裏的狀況。
“那位旁支老爺名叫田鈞樓,他們這一支,在田家一直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玲香擰了擰眉,其實她也鬧不清其中的緣由,“信王府每代隻有嫡支才可以繼承,成了年的兄弟們,成親以後就會被分出去,可是田鈞樓這一支,不管有多少後代,都可以在信王府一直住下去,並且每代信王都會對他們多有照顧。”
幸好這一支人丁凋落,否則信王府不曉的要白養多少閑人。
文玉兒沒有再問,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辛秘,打聽多了,對自己沒好處。
並且就算問了,估計玲香也不清楚,沒瞧她一臉憤憤,為自家主子不值的表情嗎?
兩人一時竟默,隻聽到沙沙的腳步聲,忽然一陣香風,人影一閃。
“小娘子,咱們又見麵了,你還記得我嗎?”
文玉兒一抬頭,朱紅色提花錦長袍,腰束玉帶,襆頭上的藍寶石足有小號雞蛋那麼大,明明眼神輕浮,卻非要裝的一本正經,冷得打哆嗦的天氣,手裏居然搖著一麵骨扇。
嘿,眼前這騷包不是那天客棧遇到的色胚嘛!他怎麼也在這裏?
文玉兒還沒來得及開口,玲香立即警惕的把人擋在身後,“羽安少爺。”
她彎彎膝蓋,拉起文玉兒快步離開,那架勢,好像身後有什麼豺狼在追趕一般。
田羽安看著遠去的窈窕背影,搖著手裏的骨扇勾了勾嘴唇,“真有意思!”
正為錯失了野性,又不乏美麗的小娘子懊喪,不想人居然送到眼前來了,這回看你還往哪裏逃。
玲香拉著文玉兒一路疾走,依稀看到薄霧中,演武場上的身影,這才放慢了腳步。
“剛才那人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