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賜婚和親的聖旨就下來了,皇帝考慮到路途遙遠,如今又天寒地凍的,特恩準把婚期定在明年的五月。
表麵看著還有半年的時間,可路上就要走一個多月,明年三月起就要起程,這樣算下來哲佳郡主,在家的日子也就兩三個月時間了。
瑞王妃早先給她準備的,那些田莊、鋪子如今都是用不上的了,到是珠寶布帛這些要多準備,這樣瑞王妃又忙碌起來,倒是顧不上傷感了。
察克那邊也聯絡了文老太太,還是那間茶樓,所不同的是,上次文老太太是來賣消息的,而這次不過是供人驅使的一枚棋子罷了。
“請喝茶!”
察克指了指,自己下手的一個位置,文老太太忙謙卑的道不敢。
察克就又問了文老太太怎麼來的?路上可遇見些什麼人?
文老太太一一規矩的答了。
察克和顏悅色的道了聲很好,朝身後五大三粗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拿出一隻精巧的描金小匣子,打開匣子一串蓮子米大小的珍珠,個頭一般大小,顆顆圓潤。
文老太太看得眼睛都直了,侍衛卻把匣子推到她的麵前。
文老太太哪敢收?一個勁的搖頭,隻道不敢當。
別看眼前人年青人笑語殷殷,誰敢當他真的如此好說話?
上一回見麵,字裏行間的威壓,文老太太現在想起來,還推肚子打著顫兒呢。
察克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起身蓋上匣子,修長的指頭在描金的匣蓋上敲了敲,“給你就拿著,這裏還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說著從懷裏拿出一隻小瓷瓶,放到那匣蓋上,“十日後,把文三騙到文府後院的小屋,想辦法讓她把這個喝下。”
“這件事如果辦好了,自有你的好處,若敢應奉陽違……”
哢嚓一聲,察克手裏的茶盞碎裂,茶水流了一地。
文老太太嚇得連忙賭咒發誓,一定保證完成任務。
“如此最好!”
察克淡定的,重新又倒了一杯茶,第二條路走不通,他還有第三條,總之這次對文三勢在必得。
侍衛送走了文老太太,不解的問察克,“那個老虔婆怕死的很,稍微嚇她一下,就尿了褲子,殿下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那麼大一串的珍珠啊,一千多兩銀子呢!浪費了。
察克搖了搖頭,“你別小看了這老太婆,畢竟人家和宋氏鬥了這麼多年,還未有過敗績呢!”
像文老太太這種既怕死貪財,又一肚子壞水的老太婆,僅僅威脅是不夠的,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讓其摸不著頭腦,才能攻其心,斷其誌,乖乖供你驅使。
寒風吹開了緊閉的窗欞,窗前那株光禿禿的石榴樹上的雪花,偷偷飛進了文玉兒的衣領,冷的她縮了縮脖子,辦公桌上一遝的紙張,更是悉數被風吹到了地上。
關了窗忙蹲身去撿,撿著撿著,眼裏映入了一雙,帶著雪粒的粉色繡花鞋,鞋頭綴了一棵龍眼大小的明珠。
如此的土豪,整個鴻臚寺裏,除了真真公主沒有別人。
“外麵還下著雪呢,公主怎麼過來了?”
文玉兒給真真公主看坐,幫著整理文書的小吏送上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