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宋大人的那位丫鬟小菊,似是離開了一段時辰,小的再三核查過,沒有人看見她去哪裏,小的猜測……,會不會去了小樹林……”
沉默一刻,管事沒有聽到田羽平的反饋,硬著頭皮說道,“小的已經仔仔細細盤查過了,那是除了這一個疑點之外,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人離開,也沒有任何身份異常之人去過小樹林”
頓頓又補充道,“郎君吩咐下來要騎馬,小的早早就親自,領著人去小樹林清理過。”
又沉默了很長時間,長到管事都要以為田羽平睡著了,他卻突然道,“把外頭的丫鬟叫進來,我要更衣。”
管事瞥了眼他受傷的腿,急聲道,“郎君不可,有什麼事吩咐小的去辦就是了。”萬一這腿落下殘疾,這後頭的追隨者還有啥盼頭!
田羽平卻淡淡道,“不就是坐個輪椅麼,你擔心什麼?”又不是沒坐過,他多坐了十來年了。
當然他會讓這成為過去,也會讓今個成為此生最後的一次輪椅。
而書房裏的田鈞樓,也是坐臥不安,背著雙手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地上都差不多,讓他走出了一道坑,還是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反而更加的焦慮了。
索性去書架上找了一本書過來看,借此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好叫自己不要那麼焦慮。
書卷打了開來,攤在書桌上,那一個個的黑色小字,仿佛在書卷上跳起舞來,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叫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田鈞樓索性合上書卷,負氣的扔到桌角,書卷沒有立穩,啪的一聲掉進桌旁,放卷軸的青瓷牡丹缸裏,一幅卷軸被砸的歪斜。
田鈞樓信手拿起那卷畫軸,放到書桌,一點一點的攤開來。
那是一幅夏日荷花圖,粉粉的荷花半包半放,晶瑩的水珠在碧綠的荷葉上滾動。
田鈞樓酸不溜丟的撇了撇嘴,田坤的畫技也不過如此,比起大畫家錢淼差多了。
為了證明田坤的畫技很爛,自己不是因為妒忌,才如此的貶低他的畫作,田鈞樓又抽出了一卷畫軸。
這個書房原是田坤的內書房,平時得了空閑會在這裏看看書、作作畫,這一缸子的卷軸,田鈞樓還真不知道都畫的是些什麼。
當然,田坤的畫作他也不屑去看,原本通通都要抱去扔掉,隻是接手信王府以來一直很忙,等到忙的差不多了,田不白那小子,不知怎麼的跑了出去,到現在還沒有抓著人。
田不白,田不白!
田鈞樓默默的念叨著這個名字,忽然“謔”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終於知道這一股子不安來自於哪裏了。
那個所謂的“哲佳郡主”,那一雙眼睛,那一雙眼睛像極了田不白。
是了!當日田不白,不就是逃進了哲佳郡主住的客棧?
還害得他差點在福王麵前,丟人現眼。
田鈞樓一邊快步的往外走,一邊喊著侍衛,“快把所有的人都集合起來,到園子裏去,把那個冒牌的哲佳郡主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