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軒撓撓頭,“揮發是個什麼意思?”
文玉兒又笑了笑,蔥白的手指,指指胡逸軒的胳膊,“你自己擦了試試,是不是感覺比水更涼。”
“嘿,還真是。”胡逸軒擦了一下,又擦一下。
其他少年聽了也往自己身上擦,咦咦呀呀的驚奇聲不斷。
文玉兒:“……”這到底給誰擦身啊!
高臨一張俊臉拉成了馬臉,“都等著扣軍響是吧?”
少年們立即噤聲,擦身的擦身,打扇的打扇。
敲碎的冰塊被夾到了每個病人的腋下、腹股溝,布袋子不夠用,就直接用毛巾一裹,貼於額頭。
這群少年們平時在家都有下人服侍,哪裏會伺候人,毛巾往酒裏一泡,兩手隨便一擠團成一團,往病人身上亂抹。
“這樣不對。”文玉兒搖著頭,拿過一少年手中的毛巾給他示範,“毛巾得這樣攤開,從上往下到處都要擦到。”
病人的腦袋無意識一動,頭上的毛巾散了,冰嘩啦一下子全漏了來,文玉兒順手一塊塊撿起,重新裹進毛巾放到病人頭上。
剛剛采購了傷寒藥回來的軍醫長,看到這一幕大驚,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來,扯下病人頭上毛巾包,就往文玉兒臉上砸。
“那來個黃口小兒,你懂不懂醫術,不懂就不要胡亂害人。”
一切發生的太快,眾人都來不及有所反應,文玉兒感到危險,本能的把頭一偏,冰袋間間擦著她的耳尖飛過,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冰四裂,像一顆顆珠子滾得到處都是。
來這半年多,還沒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隨便動手的。
如果適才自己不是頭偏了偏,這隻耳朵是是不是就報廢了?
文玉兒摸著有些刺痛的耳尖怒了,“死老頭你有病啊!咱倆到底誰害人來著?”
軍醫長氣的直哆嗦,這醜八怪是誰?居然敢罵他死老頭?
別說那些小兵油子,就連各位將軍,見到他們這些能救命的軍醫,態度都好的不得了,這醜八怪丫頭片子,她怎麼敢?
不給她點厲害瞧瞧,這死丫頭就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治病?”軍醫長冷笑一聲,“你那樣也好意思叫治病?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病?就敢胡亂給人治?”
文玉兒睨了他一眼,這死老頭想套她的話,她偏偏不讓他如意。
故意抬鄂斜眼看著他,“這麼說你知道囉?”
軍醫長氣結,這陰險的死丫頭,“老夫憑什麼要告訴你?”
想套他的話?死丫頭,你還嫩了點。
“到底是不告訴我還是不知道呀?”文玉兒雙手叉著腰,似笑非笑道。
少年們也跟著起哄,“就是呀軍醫長大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這死老頭仗著自己醫術好,整天鼻孔朝天,早該好好教訓教訓他了。
被這麼多人當麵指責,軍醫長麵子掛不住了,袖子一甩,“無知小兒,老夫告訴你,你且聽好,這些個軍士皆為太陽之症。”
軍醫女說完,得意的瞧了眾人一眼。
不想文玉兒卻麵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