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這等事情,不是該差了丫鬟將她打了出去麼?怎麼還把她鎖小屋裏頭?
嗚嗚嗚……,這土匪窩裏能有個正常人麼?
高臨不在這裏,如果在的話一定笑話文玉兒傻缺,小娘子色欲熏心,搶了個小白臉回家,這種事已經傳了出去,雲茶小娘子還能在雲城立足?人家沒有馬上殺了她滅口,就該偷笑了,還有臉懷疑人家的腦回路,到底是誰的腦回路不正常啊!
李嬤嬤著急忙慌的趕到雲夫人的正房,掀了厚厚的簾子就往裏頭衝。
“夫人不好了!”
雲夫人上個月在銀樓定了一幅頭麵,趕巧今天正好送來,雲夫人正興致勃勃欣賞新頭麵呢,李嬤嬤很沒規矩的衝了進來,沒頭沒腦的來上這麼一句。
雲夫人有些不悅,手裏的頭麵往匣子裏一丟,皺了皺眉,“阿李,你也是家裏的老人了,怎麼像個小丫頭似的莽莽撞撞。”
“哎呀,我的夫人哎……”李嬤嬤拍著大腿,對著雲夫人如此這般一番耳語。
雲夫人臉色大變,一掌拍在茶幾上,這不省心的小兔崽子,“如真?”
此等大事豈能瞎說?李嬤嬤忙不迭的點頭,“奴婢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已經讓春桃春花把人鎖屋裏了。”
“這死孩子,還讓不讓人活了!”雲夫人無奈的按按額頭,頃刻對李嬤嬤道,“快領我去瞧瞧。”
雲夫人披上白狐皮的鬥篷,冒著寒風,跟著李嬤嬤深一腳淺一腳,急忙向花園走去。
地上鋪著猩紅的地毯,窗台的梅瓶裏插了幾枝花,暗香浮動,屋子的正中央放了一套梨花木的家具,臨窗的羅漢床上雕著福祿壽喜,那圓潤、一氣嗬成的雕工,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凡品。
文玉兒正打量著屋裏的家具擺設,心中猜測著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土匪窩,門吱呀一聲開了,趕緊隨意找了張椅子,正襟危坐的坐好。
那兩個被喚作春桃、春花的丫鬟,端了一碟蘋果、一疊福橘,並兩三盤點心走了進來。
“公子,”兩人屈了屈膝,將點心、果子在梨花木的桌上一字排開。
“兩位姐姐,這門能不能不要鎖了,我又跑不了……”
文玉兒話沒說完,春桃驚的把福橘都滾到了地上,拉了春花就跑,咯噔一聲鎖上門。
真是的,不過想使個美男計脫身而已,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至於嚇成這樣?
某人憤憤不平的拿過一隻福橘,狠狠的掰成兩半,三下五除二的剝掉外皮,把肉塞進嘴裏。
她哪裏知道剛剛自己笑得太妖豔,勾的兩個丫鬟心慌意馬,生怕自己一個心軟把他放了出去,事後不好向雲茶小妹妹交代。
文玉兒把嘴裏的福橘,當成了那兩個丫鬟,狠狠的咬著,又把剩下的半個福橘,當成了雲席和雲茶小妹妹,一並丟進嘴裏咬成殘渣。
打不過人家,還不興她吃個橘子出出氣?
又一陣腳步聲,門鎖哢啪一聲又打開了。
文玉兒抹抹嘴角的汁水,向門口衝去,“兩位姐姐……”
笑容在臉上凝結,隻見洞開的大門外站了兩個人,一位是適才見過的李嬤嬤,她的旁邊站著一位殺氣騰騰的貴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