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浪沙小築的大門之外,紀憂一直在想……
他知道這裏是言裳與沫兒曾經的家,知道沫兒每天都會來這裏睡覺,所以,在聽到她要結婚的消息後,他便再也忍不住了,他來了,他要親自來問一問她,究竟,要他怎麼做,她才肯原諒他。
沫兒沒有想到,紀憂這麼就存不住氣了,該來找她的人不來找她,不該來找她的人,卻跑得比誰都快。
季沫兒晚上七點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紀憂停在她的家門口,不過,季沫兒並沒有下車,這個男人,她權當看不見好了。
“沫兒……”不管沫兒如何對他,紀憂始終是那般的執著,當下就跑了過去,攔在她的車前。
“小姐……”司機在車裏詢問她,一個大活人站在車前,他當然不敢真的撞過去。
沫兒隻是搖開窗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紀憂說:“你來幹什麼啊?沒看見天很晚了麼?我累了,要回去睡覺了。”
“沫兒,我們談一談。”紀憂這樣對她說,無視她的冷漠。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關於你肚子裏的孩子。”紀憂說。
沫兒微愣一下,沒想到紀憂竟然知道她懷孕了,這事情除了古澈就沒有人知道,樸紀憂啊,他果然是比較神通的,季沫兒冷冷的說:“我的孩子與你無關。”
“將來,我會是孩子的舅舅。”樸紀憂這樣說。
“別,別和我攀親。”沫兒瞪了他一眼,不屑,樸紀憂你的臉皮能不能再厚點。
樸紀憂的俊臉有些發青又有些發紫,直直的瞅著她,沫兒做出困倦的樣子用充滿厭惡的聲音道:“還有事說沒,沒事就閃開,我要走了。”
望著她絲毫沒有溫度的眼神,紀憂的心裏有些抽痛,字字問道:“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原諒,除非你也死一次。”沫兒毫不猶豫的對他說。
紀憂愣了愣,死,他不是怕死,他隻是怕,自己真的死了,再也看不到她,怕自己沒有她這麼好運,可以重生一次。
紀憂的腳步緩緩移開,望著車由他的身邊緩緩開過。
沫兒,他想接近她,千方百計的想要靠近她,卻發現,越是靠得近,她就離得遠。
車離開,沫兒依然沒有回頭,從遊輪爆炸的那一刻,從她死的那一刻,他們之間,注定回不到過去。
他想重新開始,是他太過天真,不是她太過絕情。
隻是,為何,還能感覺到心中的痛。
心,依然隱隱作痛。
“嫁給他你真的就快樂了麼,這就是你要報複我的手段麼。”身後忽然就傳過來紀憂痛徹心扉的嘶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