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梅把鐲子丟失這件事全部怪到宋言謹身上,在那之後的日子,常常拿出來說事。那時候,嚴竟在國外,宋言謹因為落水發了好久的燒,至於落水,就成了她最不想去想的事,但卻常常在夢中擾亂她。自從嫁給顧臨深以後,她倒是鮮少做這種夢,不知道這種夢境今天為什麼會忽然跳出來。
知道宋言謹還沒睡,顧臨深拍著她的後背,溫柔道:“要不要洗個熱水澡?”
她的身體太涼了,顧臨深擔心她會因為這個生病。
宋言謹在顧臨深的懷裏搖了搖頭,她緊緊攀附著顧臨深的手怎麼也沒有鬆開。她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急需尋求一些心理安慰:“顧大少,你會不會有一天也離開我?”
宋言謹的問題讓顧臨深的心一緊,整個都快被揉碎的心疼:“為什麼這麼問?”
“我好怕……”宋言謹恍惚還沒有完全清醒,平時不輕易露出的柔弱畢現無疑:“我怕現在隻是個夢,怕你隻是在我的夢裏,怕醒了就從天堂跌倒地獄……”
曾經,她什麼都沒有體會過,認為生活就該那般,可有了顧臨深後,過去的日子,對她來說簡直是地獄,她怕回去。她就像是一個嚐到糖果的孩子,再也不想要回憶起苦菜的味道。
顧臨深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卻莫名的心疼:“別怕,即使是地獄,也有我陪著你。”
他不問她夢到了什麼,讓她害怕的,他不願讓她自己再講一次。
有了他這句話,宋言謹安心了。這不是夢,他還在她身邊。
她抬頭,冰涼的紅唇主動印上顧臨深的薄唇,生澀而又拚命的索取溫暖,顧臨深抬高手,護住她的腰身,深深的吻了下去。她想要的,他全部都願給她。
莫菲瑤出院後身體還有些虛,莫誌富和陳雪英親自接她出院,把她送回家。臨走前,不忘囑咐嚴竟‘好好照顧’莫菲瑤。
嚴竟疲憊的送走莫誌富夫婦,剛進了屋,今天過來看看情況的崔雪梅就不由拉過嚴竟低聲道:“兒子,你嶽父嶽母好不容易消氣,這次你可不能再惹他們生氣了,你就好好和菲瑤過。”
所有人都不懂自己,就連崔雪梅都不懂,這讓嚴竟壓抑異常,閉著眼低沉出聲:“媽,你能不能為我想一想?”
“傻兒子,我怎麼沒替你想!我現在說的就是為你想。”崔雪梅瞪了眼睛一眼,又朝著臥室的門看了看,收回眼睛說道:“喏,你和莫菲瑤結婚後,你事業上發展的多好?就連我們嚴家也跟著沾光。這日子蒸蒸日上,我不能看著你糟蹋自己的前途。”
崔雪梅是真的覺得像莫菲瑤這樣的媳婦沒什麼可挑剔的,家庭好,長的也漂亮,關鍵是能幫到嚴家,她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怎麼就一根筋的不想要了,之前兩人不時停恩愛的?
前途?嚴竟苦笑。他從來都不是事業心多強的人,自己想要的得不到,要前途又有什麼用?
“媽,你先回去吧。”知道和崔雪梅說不通這個道理,嚴竟也不願和崔雪梅多說。
“你這孩子……”崔雪梅看著消極的嚴竟,責怪了一聲,又囑咐道:“你好好想想我和你說的,你媽不會害你。”
莫菲瑤聽到外麵的竊竊私語,略微開了門。崔雪梅忙住了嘴,笑著走了過去:“菲瑤啊,怎麼不多睡會?”
莫菲瑤虛弱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嚴竟,抱歉對崔雪梅說道:“對不起啊,媽,你來了,我也不能好好陪陪你。”
崔雪梅忙搖了搖頭,拉著莫菲瑤坐下:“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身體不好,理應多休息。現在啊,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莫菲瑤應了一聲,不忘討好崔雪梅:“媽,今晚留下來吃飯吧。我媽今天買了一些滋補的食材,我和阿竟也吃不完,等會讓保姆燉上,你也留下來吃點。”
“好,我留下來陪陪你們。”崔雪梅假麵都是慈善婆婆的模樣,心裏卻暗自納悶,這莫菲瑤進了一趟醫院,對自己的態度怎麼變的這麼熱絡了?
晚飯前,嚴竟進屋換身衣服,吃完晚飯還要去公司一趟。
莫菲瑤跟了進去,從櫃子裏取出襯衫和配好的領帶,送到嚴竟麵前:“我幫你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