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落在書房。”
“我去吧,正好我要下樓倒牛奶。”宋言謹坐的有點久,腰身有些小酸痛。
顧臨深見她似乎極想活動一番,也就沒有拒絕,頷首任由她去了。
宋言謹是先去書房取的手機,到了樓下,她還未倒牛奶,手機便震動了起來。她拿著顧臨深的手機,看著上麵跳動著人名,並不是陌生號碼,她怕是急事,便接了。
宋言謹還未說話,電話那邊率先開口。
“顧總,您今天下去怎麼沒有過來拿藥?現在按時吃藥,還是可以推緩完全失明的時間,可以讓短暫性的失明維係的時間長一點……”電話那邊焦慮的說著。
宋言謹一愣,忙張口問:“什麼短暫失明?”
臥室裏,顧臨深的世界燈光忽然滅了,一切漆黑。
這幾天的反反複複,他似乎已經習慣。輕笑了一聲,站起身,完全看不出像是看不見的模樣,從櫃子裏拿出幹淨的衣服進了浴室。
衝洗好後,顧臨深徑直走了出來。想起昨天放在浴室旁邊的桌子,他不由小心了兩步,腳邊似乎真的碰到了硬物,他抬手撫了撫,確定位置才繼續向前走。
宋言謹回到臥室後,似乎又挪動了小沙發和椅子的位置,顧臨深碰撞了幾下,隻能抬手摩挲了一下碰撞自己的物件。
已經回來的宋言謹站在臥室門口看著顧臨深腳步不確定的朝前走著,抬手摩挲著桌邊的模樣,眼眶發紅的厲害。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的動靜。這麼大的事,他竟然沒有告訴她,就這麼瞞下來了。
幾個椅子和沙發的位置放的尤為古怪,顧臨深挪了幾步沒有遠離它們,他不由皺了皺眉,剛要向左邁一步,便聽到宋言謹說話了:“小心,左邊有沙發。”
顧臨深身體微僵,聽到宋言謹穿著軟質拖鞋走過來的緩步聲。
他不用看她的神色,獨獨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他已經能判斷出來,她似乎知道了一些。
宋言謹的喉頭哽的有些難受,她走至顧臨深麵前,穩住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隻這一句話,顧臨深更確信她知道。
“又不是完全看不見?本想慢慢告訴你。”顧臨深靠著她說話的聲音確定她的位置,抬手牽住了她的手。
他臉上還帶著笑,這讓宋言謹的情緒有些失控,偏過頭,擦了擦眼角藏不住的眼淚。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之前,他的眼睛有些不舒服,不就是單純的疲憊?怎麼會舊疾複發?
顧臨深沒聽到她的動靜,側過身子,大手擁住她的腰身,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絲:“擔心了?”
“你應該告訴我的?我們說好的,什麼都不隱瞞彼此,你應該告訴我的。”宋言謹想忍住,可是聲音裏還是緩緩帶了幾分哭腔。
顧臨深的大手上移,放在她的發絲上,將她朝著自己的懷裏推了推,安撫著:“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就當重溫一下之前的感覺。”
宋言謹不接話,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裏。她的手握住顧臨深的手,怕他像她之前一樣:“臨深,無論事情變成什麼樣,我們都會在一起,對不對?”
顧臨深知道她的擔心,輕輕歎了一口氣,抬起指尖輕蹭掉她眼角的淚:“傻瓜。”
“看著那張照片。”顧臨深轉著她的身子,憑著自己的記憶力,將她對準那張拍賣回來的照片,讓她直直的看著:“還知道它的名字叫什麼?”
這是他們的照片,宋言謹自然不會忘記它叫什麼,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攜。”顧臨深站在她的身後,下巴輕抵在她的發絲上,兩隻有力的大手握住宋言謹的手,交握的放在宋言謹腹前:“言責編怎麼理解它?”
宋言謹注意力得到片刻轉移,眼神卻藏不住那一抹擔心,看著照片,她問:“是攜手的意思嗎?”
“嗯。”顧臨深頷首,薄唇勾著笑意:“是攜手的意思。”
“攜手和牽手不一樣。牽手是像我們這樣手牽著手,攜手是像這樣牽手一輩子。”顧臨深的笑意越發深了,解釋著不同的兩個含義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