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深淡淡一笑,食指和中指彎曲夾了宋言謹的鼻子一下,滿眼都是疼愛,並沒有深講解這句話。這隻不過是心理戰術而已。
憑著他對田素了解,田素必定會偷偷做記號。剛剛胡慶浩說了那麼兩句話,不難感覺到,他比較浮躁。
宋言謹從顧臨深的腿上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建議出聲:“如果他們要折現,直接給他們,以後不用防備,不是很好?”
顧臨深情緒沒有什麼波動,補充道:“公司的資金最近出了點問題,現在讓他們這麼做,會影響到豐臨今年最大的合作案。”
“豐臨資金有問題?”宋言謹握住茶杯忍不住一驚,這件事,顧臨深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
“嗯,我讓莫開在查。”顧臨深頷首,站起身拉開百葉窗。
宋言謹站到顧臨深的身側,眉頭擔心的皺著:“顧大少怎麼不說?”
她到現在才知道這件事,之前顧臨深沒有透一點點風聲。
“胡一平最近有大動作,他手裏握了東西。所以,今天才讓他兒子過來試一試水。”顧臨深的手插在口袋裏,眼睛俯視樓下的一切,目光淩厲了幾分,說了現在局勢給宋言謹聽。
宋言謹明白了,整個人難免有些恍惚。她忽然想到顧夢蕾的眼神。她莫名開口:“顧夢蕾最近的精神狀態好像並不太好。”
顧臨深別有深意的朝著宋言謹看了一眼,四目相接數秒,兩人某些想法似乎撞到了一塊。宋言謹忽然露出幾分笑意:“沒想到,我也有一天不止能聽懂顧大少在講什麼,還能給建議。”
“言責編很厲害。”顧臨深發出兩聲愉悅的笑意,讚賞的看著宋言謹。
被誇獎了的宋言謹朝著顧臨深眨了眨眼睛,清麗的麵容染上幾分故作的驕傲:“顧大少今天才知道我很厲害嗎?”
“難不成一直很厲害?”顧臨深懷疑的看了宋言謹一眼。
宋言謹知道他在和自己開玩笑,不滿意的嘟了嘟嘴:“當然,我是真人不露相。”
她的臉上帶著幾分自戀的得意,一隻眼微眯,一隻睜的大大的,俏皮又可愛。
顧臨深看著這樣的宋言謹,已經不能用眼睛來表現對這樣宋言謹的喜愛。大手捏了捏宋言謹的臉頰,一排皓齒微露:“自戀的言責編。”
他的嗓音裏帶著無可奈何的喜歡,完全不受控製。
宋言謹微愣,隨後輕笑。難道這不是被顧大少傳染嗎?他不是一直都自戀?此刻的她,真的有那麼一點是像顧臨深。
“我現在好擔心阿源。”宋言謹撫開顧臨深的手,眉眼彎彎,笑意正濃,卻說她擔心。
顧臨深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一雙幽深的眸子垂著,看著她的紅唇:“擔心什麼?”
宋言謹嗓音柔柔,剛開腔,自己便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說,爸爸臉皮這麼厚,媽媽也開始自戀。阿源以後會不會令人討厭到沒人搭理?”
“言責編說誰臉皮厚?”顧臨深沒有忽略宋言謹的第一句,臉色帶著反問的疑慮,嗓音裏更是夾雜著幾分威脅。
宋言謹忙退後兩步,躲開顧臨深的手,揚聲道:“當然是說顧大少。”
顧臨深抬手要拉過宋言謹時,早已做好防備的宋言謹靈巧的朝著書架的夾縫間躲去。之前,她還在這裏時,一旦和顧臨深皮鬧,沒有地方躲,她便會鑽進來。
書架的夾縫很窄,又很低。隻有宋言謹能輕易的側身站進去,看起來,完完全全像是為宋言謹製作的。最起碼,顧臨深是完全擠不進去。
顧臨深靠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兩隻臂彎交疊放至胸口,看著宋言謹:“我很想看看,言責編能在裏麵呆多久。”
說著,他抬起手表看了一眼:“現在給言責編計時?”
宋言謹看著顧臨深大有和自己耗上的架勢,伸了伸手,投降了,走出來:“我的錯,顧大少臉皮會厚?”
宋言謹說著,小心翼翼的從書架夾縫中出來走至顧臨深的身側,兩隻手臂挎著顧臨深的手臂,討好出聲:“很晚了哦,要不然我們回去?”
顧臨深微挪動身子,帶著笑意的目光從上到下將宋言謹看了一遍。她穿了一身簡單得體的黑色職業裝,因為腳下踩著高跟鞋,露出的腳麵上跳躍著幾根淡青色很細的漂亮小青筋。她化了一點點的淡妝,整個人看上去有點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