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深用帕子擦了擦手,接過來,直接拆了開來。
他在看信,宋言謹看著阿源吃飯。阿源手裏握著勺子,忽然不動了,停下手看著顧臨深。
“怎麼不吃了?”顧臨深朝阿源還有不少飯的碗裏看了看,提醒出聲:“不是說要做乖寶寶?那飯可不能浪費。乖,還差一點,吃了。”
阿源搖頭一句,一雙大眼睛還在盯著顧臨深,極為瞧不起的哼了一聲:“阿源一直都是乖寶寶,媽咪笨笨,阿源在等爹地一起比賽。”
宋言謹無語的看了阿源一眼,一大早就有比賽,這對父子可真煩人。尤其是阿源,越長大越不可愛,現在竟然有點瞧不起自己媽咪的智商了!
平時阿源要是如此說話,顧臨深早就插進來幫助宋言謹說話。但這會兒他沒有,他皺著眉看著手裏的律師信,眼神頗為複雜。
宋言謹督促著阿源吃飯,轉過眼看顧臨深時,終於發現了他的神色不對勁,試探的張了張口:“怎麼了?”
“這封信,是夢蕾的律師寄過來。”顧臨深抬手將信遞給了宋言謹,語氣有些沉重。
宋言謹一愣,顧夢蕾的律師寄過來的?
乍一聽,似乎有點嚇人。
宋言謹疑惑的目光從顧臨深身上移開,轉移到了手中的信件上。看至最後,宋言謹張了張嘴:“這……”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顧夢蕾會有東西留下來。
“所以,那串項鏈……是豐臨銀行寄存櫃裏的密碼?”宋言謹疑惑出聲。
顧夢蕾當初寫這封信時有刻意防著律師,所以信件裏隻是說她留下來的東西在項鏈上。如果她有事,律師隻需要把這封信寄過來便好。所以,宋言謹看完信猜測,顧夢蕾留下的東西,或許就是在豐臨銀行的寄存櫃裏,要不然她的項鏈上為什麼會有豐臨銀行的標誌,和一串密碼?
顧夢蕾為什麼會留下這些,宋言謹和顧臨深不知道。也不知道顧夢蕾究竟留下了什麼。中午的時候,兩人特意去了一趟豐臨銀行的總部。
顧臨深是老板,隻是一句話,便有專門的負責人領著他和宋言謹過去。
寄存櫃室內空無一人,負責人將兩人領了過來便退出去了。室內空無一人,四周透著幾分冰涼,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宋言謹站在櫃子前,手裏還握著項鏈。
“現在打開嗎?”轉身看著身後高大的顧臨深詢問。
麵對未知裏麵究竟是什麼的櫃子,宋言謹有些緊張。
顧臨深頷首:“打開。”
說著,抬手接過了宋言謹手裏的項鏈:“我來。”
“我可以。”宋言謹盯著項鏈上的數字,在前麵的密碼鍵上下了那幾個數字。
手剛離開密碼鍵,櫃子‘嘀’的一聲在房間內格外清脆,鎖開了。
宋言謹抬手拉開櫃子,裏麵齊齊整整的擺放著幾個錦盒,有大有小。顧臨深抬手將那些盒子一樣一樣的取了出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宋言謹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一眼顧臨深,打開了麵前的盒子。
前麵兩個大盒子裏,齊齊整整的擺放著顧夢蕾最珍惜的首飾,第三個盒子裏是一份文件和一封信,而第四個最小的盒子裏,是一張豐臨的銀行卡。
“還是顧先生拆吧。”宋言謹將那封信遞給了顧臨深,她想,顧夢蕾這些肯定是想讓顧臨深看,而不是她。
顧臨深沒有猶豫,拆開了信封。他將信封放低了幾分,也方便著宋言謹看。
紙張上寫的不多,隻是短短兩段話:“臨深,給你的,都是我最珍貴的。銀行卡裏是我所有的錢,文件是股份轉讓書。至於那些首飾,算是我送給表嫂的禮物吧,之前,我對她很抱歉,還希望你能幫我道個歉。大表哥,當你看到這封信時,顧夢蕾已經擁有的許多,但卻又什麼都沒有。我想,如果爺爺還在,一定是希望看到你接手顧氏,所以我願意把我的股份都給你。但我希望,你能多照顧我媽一點,沒有了我,她應該會有那麼一點難過。她總認為給了我最好的,其實,錢不是最好的,在我心裏,它也買不到最好的。離開對於都是痛苦的人來說,有時候反而是種解脫。”